虽然校队暂时是恢复了平静,但平静的表面却仍然是一股死寂,因为刘明诚的离开造成了损失。讀蕶蕶尐說網对廉教来说,心头不亚于是压上重重叠叠的石头,每天看到排练厅里那落单的一角,无疑于心里撕过一道又道的伤口。
因为这个的缘故,罗佳还特意把队形再重整了一次,可是虽然不会让廉教触景生情,但是每个人都看得出,在这个队伍里少了一个人,生命已经不在了,怎么想,都会生出一丝寒气。再没有了往昔的那种活力与和生命。
廉教已经不止一次地大为光火了,从不指手划脚的他,难隐心头的焦虑,挥着教鞭一次一次地敲向每个人的腰,腿。
“让你们练、练、练成这个样子,怎么参加首演?老子的家底要你们这些赔钱货!赔光吗?”
一记沉重的鞭斥,甩在了颜俊的腿上,他不由地“呀”地叫了句,“你还叫!就属你最厉害,不好好练,还……”
他还想再甩一记,可惜的是,扬起后的教鞭却被咏怀死死地抓住了。
“反了你吧!”
“廉教!”他声音提高了八度,“别打了!”
像是被狠狠抽一记,“啪”的一声,廉教把教鞭扔到了地上。“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
他叹了一口气,折身去了更衣室。没有办法,咏怀怕他再心情不好,便跟在了后面,回头又吱了一声,“你们先练吧,我一会就来!”
廉教拉开窗帘,推开了窗户,往身上摸了摸什么,没有摸出来什么。咏怀看了他一秒,马上从自己身上把烟递出去,并打上了打火机替他点上。
“再烦,少抽点!”他劝着。
“你怎么能知道?***,有多少人逼着我撤诉吗?我如果没有这个演出在梗着,我真想痛痛快快地跟他们斗上一场。我就不信邪了,这世道就没有王法了!”
“这个过程太艰难,太漫长,廉教,我也想帮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
“你能帮得了我吗?”他苦笑着,“谁也帮不了我!连主审判长也告诉我,就算是我把他韩文略告了,但如果他不认罪,即使是有证据在那里,可能到了公安局,就不好办了;公安局汪瑛忻有人,他韩家更是权高位重,他们在上头施压的话,局里有人想办这个刑事案件,可是证据被压在那里,光凭其他的人来作供词,也无法定他的罪。我不知跑了几遍公安局,就连严贺进想办,可是也表示无话可说,他是正直的人啊。可是正直的人就那么少呢?你想办成什么,真是难上加难!”
他如是自顾自地诉苦,深深地锁紧了眉头,一圈又一圈的烟从嘴里重重地喷了出来,舒缓他每一根痛恶的神经。
咏怀却拿开了他的烟,“廉教,你去打刘明诚的官司吧,我们,都支持你!队里,我和罗佳都在!”
他靠近廉教的那片刻,轻声地告诉了他一句,“刘明诚,一直让我替上他,所以你不要担心,所有的排练细节我全部记住了!”
廉教还想再说什么,他走到一边去,打开了CD机,把已经灌制好的舞剧音乐放了开来,熄掉了整个排练厅的开关,留下一束淡蓝的光,影射着走动的舞步,飞舞在整个大厅上,似乎那一刻已经走上了舞台,面前是一片梦想的光环。
不知不觉中,舞台上走入了一位天使般的女孩子,从另一个角落如坠落人间的天使般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黑暗角落里的观者中发出一声嗟叹,“汪晓瑾啊,她怎么来了啊?”一声小小的“嘘”,禁止了讨论。
轻柔的音乐依然回响在整个大厅,如同飘起雪白的雪花,空灵而神圣。
修长而灵性的女孩子,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揽住他的后腰。
咏怀仰头一视,是她!还是她!为什么还是她,看出自己的精力虚脱,如果没有这一刻,恐怕他就要因此失误落在地板上,廉教更不能把重任委以于他。
汪晓瑾善意地笑笑,没说什么,默契地配合着,两人默然的坚持到了最后。
音乐缓缓落定的那刻,晓瑾伏身而下,把轻纱代替了羽翅,盖落而下。
没等到两人缓过神来,掌声雷般鸣起。
廉教从无光的门口走了过来,亮了灯光,“汪晓瑾,你一直记着校队啊!”
她莞尔一笑,没有说话,折身去看了看廉教。没束紧的头发如瀑般落下,落在了咏怀的脸上。身袭着低领浅色晚装的她,在灯光下柔媚明亮。
咏怀想要从地板上爬起来,陈然忽地打了一趣,“你已经死了死了,还不能起来,不能起来!”
“多事啦!”咏怀笑着,一把抓过轻纱向他丢去,满脸是笑,仿佛已经从失去刘明诚的痛苦中暂时的开脱了出来。
“你们,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学会了不少!看来,校队,真要交给你们了!”
廉教一把抓过咏怀的手腕,他才从地板上挺身而起。
“今天,就散了吧!”教练发话,谁敢不听。
咏怀看着晓瑾,脸上见到了难得的笑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