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廉海平教练赶来的时候,刘明诚已经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宣告抢救无效,裴咏怀与几位队友坐在走廊一侧,看到赶来的教练,都惊惶失措,局促不安,只会哭,再出不来半句话。讀蕶蕶尐說網
廉海平抓住一个孩子的肩膀,他呼吸急促,眼睛充着血,压抑不住的情绪瞬间爆发,“说话,说话呀!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可是没人敢应答他,也没人敢哭,更没人敢呼吸,一个个低下了头,死死地压着恐慌的神色,没吐出半个字。
廉海平暴怒地吼了起来,“怎么没人说话,都是死人啊!”他急火攻心,使劲地把裴咏怀提了起来,“刘明诚呢!”
咏怀早已瞒眼是泪,听此一吼没差点头冒金星,抬起眼来望向廉海平教练,看着面前急火攻心的教练,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半个字,鲜血又一次从鼻孔中渗了出来,眼前一片漆黑,就晕了过去倒在了教练的怀里。
夏明海一看这架势,赶紧去扶了一把,“教练,你别骂他了。他都病了!”
“病了?那刘明诚呢?”他再吼了一嗓子,把夏明海也吓着了。
夏明海把脸偏到一边去不再说话,只是把咏怀扶住了,叫上了颜昌,“帮我一下吧!”
颜昌也没多说,看了他们一眼,就和夏明海一起把人扶住了去急诊,另一个人去帮忙挂号看病了。
廉海平还留在手术室外等候消息,眼见灯已经熄掉,心头一紧,整个全悬了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怎么了。难道说……他不敢再想。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半个字,走到医生面前,医生冰凉的眼镜片后渗出了一丝寒光,折射了他额头上满满的细汗,他极力的克制了自己的紧张,冷峻的眼色中透出一丝愧色,“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如同头上打了一记雷,廉海平教练被轰得连退两步,他要往里面冲,医生赶紧去拦,可是反倒被推在身后,踉跄一下才稳了回来。
手术室里的感觉冰冷异常,廉海平教练只觉得脚底下装着铅,他生怕刘明诚还没有死,在等他接他回家,轻轻地喊了一句,“刘明诚!”
他是真不想也不愿意看到帘后的真相是什么,可是又不得不伸出颤抖的手去掀开帘布,手术台边的护士惊呼一句什么,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他是真的看到刘明诚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唇无血色,头上撞出淤痕,已经没有血渍了,但也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他抖抖地把手伸到刘明诚的脸颊边,轻轻地摩挲着,脸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极度地扭曲着,哭也哭不声音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都告诉你要小心点了!为什么不坚持住?为什么不等我来呀!”
身后的人被他惊住了没再说什么,医生也走了进来试图拦着他,他挡了挡手,极度地控制着自己,“你出去,出去!让我呆一会,让我跟他呆一会!”
医生与护士面面相觑,只得闭口不再说什么,相互退出了手术室,准备后面的事情。
傻呆在走廊的几个孩子看到医生都走出了手术室,迫切地想知道刘明诚还能不能走出手术室,被医生拦住了。“你们回去吧,唉!”
“那廉老师呢,?我们……”
“你们还是先走吧!”廉教的声音像是衰老了很多,沉重而蹒跚地走出手术室。
夏明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廉教,咏怀,咏怀他……”廉教向他摆了摆手,“别说他了!”
校队的几个人默默地走向出口,看着护士把推床推向了手术室,又从手术室里出来,推床上应该就是刘明诚的尸体了。可是人已经死了,看着推床渐行渐远,不免生出几许寒意。
夏明海再提了一句,“廉教,咏怀他……”廉海平不耐烦地吼了,“他又怎么了?”
夏明海吓得不敢吭气了。一边的颜俊只得帮腔,“教练,别生气!我们队里少谁也不能少他?他要是挂了,就……”
他的话没完,夏明海横了他一眼,像是在怪他说错话。
廉海平转过头来,“他的事,你们打电话叫他家里人吧!”
毫无办法,处在巨大痛苦中的廉教根本顾不到裴咏怀的死活了。夏明海啐了一口,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跑的拿着各项的检查项目又往右拐,顺着急诊室的方向去了。
当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几乎已经是中午了,没来由地受了班主任一通批评。
夏明海撩着汗湿的头发跟班主任发牢骚,“我请假,***搞一上午连他老爸的手机也打不通,谁知道车跑哪去了。我是误课了,随你们怎么办,我无所谓!裴咏怀来不了,还得留院检查!你们看着办吧!”
他气呼呼地想要甩手而去。勤班拽住他,“你还有脾气了!你发什么火,想去哪里!”
“我能去哪,我回教室,我饭都没吃!”
勤班瞥了他一眼,“你先站着!”他压着火气,从抽屉里抽出值勤册里的请假单,补写了一张请假单,“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