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你别动好不好,你看看你自己啊,脸色那么差,明天别上课了,我陪你去看医生!”他不耐烦地吼着,看着咏怀一边解开衣服一边手发抖,觉得自己火发大了,低了头不说话,像是挤牙膏一样挤出一句“对不起!”换在平时,这三个字根本拉不下脸来说。
“我知道你是好心。我没在意!”头脑虽然有点昏昏沉沉,但是不能拖,好些伤没有处理,感染了就麻烦了。想到这里到自己衣橱找了自己的药箱,稍微洗了洗伤口,涂上药水。
咏仲看着他腰间缠着什么,指了一指,“你腰又怎么了?”末了抹了一把眼泪。
“没什么,撞到了很疼,就这样!”
“哥你别再骗我了,是不是他打的,要是哪天打到内出血怎么办,是会死人的!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不至于的!没事!”他望了弟弟一眼,继续换药。
“你想气死我啊!”咏仲干脆转过身不想理他了。这家伙老是打归打了,又不吭气。总有一天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到时候哭的时候又不是他,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根本一点也不领情。
“咏仲,别恨爸爸!我知道有些事情他不了解他心里不痛快,你心里也不痛快,你要是有气就朝我发,我没关系!”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好,我宁愿你骂我几句也成!”咏仲干脆就说了实话,“你这样让我心里很不舒服!难道你不恨他!”
“咏仲,爸爸不相信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也不能强求他要怎么对我?”
“可你如果再这样不反抗,哪天被打死了,怎么办?哭的是我,你让我心里好受吗!啊?你说话,说句实话,你还想跟他一起过下去,受他的气,挨他的打!要不是看在你要考大学不能离开家,我,我就和你一起搬出去,说什么也不跟他!”咏仲急得脸红肚子粗的,“他算什么,不顺眼就骂不顺心就打,听风就是雨,他把我们当人看没,没有!”
咏怀默默看着他流泪的脸,悲伤的神情,没再劝他,再没说话,是的,他说的全是实话,恨父亲,确实恨,可是仇恨不能解决他身上的痛,心里的痛苦,如果不是看在弟弟份上,他知道自己早该走了,可是他现在还不能走,因为父亲还是对自己有恩的。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没有亲生的血缘关系,显然妈妈是瞒着自己,她是不想让自己成为私生子在外面成为骂名,可是,不知道父亲是不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还是供养自己,至少在名义上,他没有对不起自己。他不能走,如果没有生病,没有大病一场,或许可能活的时间长一些,会接他的班,让他减少负担,但是,可能会没有时间了,真的是没有什么时间了,原谅我吧!
还是在开学初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医生,光是看病历就已经知道绝不是贫血那么简单,而且在网上也查过了,也在其他的医院确诊过,自己的病治不好了,也没没法治了,什么也来不及了。如果因为这个牵连到父亲,还不如自杀呢!
这些话敢说吗,能对咏仲说吗,不能的,绝对不能!
只要不感染,只要不感染,自己不会死的,他心里默默的祈祷,只要不感染,绝对还可以活几个月,如果因为感染重症的话,他明白败血症就意味着死亡。想到这里便有点哆嗦,说不怕死是假的,临近死亡是人都会有恐惧心理的。
咏仲好不容易把心里那股怨气平下去了,看到老大仍是瑟抖,不免觉得父亲还是过分,下手太重了。“你还疼吗,爸下手太重了,还是怕?”
咏怀看了他一眼,没有把话说出来,把头埋进膝盖,“不是,太累……”
“被他搞得又烦又累的,肚子都饿了!”
咏怀一听马上跳下床,“你要干嘛?你这个样子还想干嘛?”
咏仲叫住他。“你给我躺下!”
“是不是没吃饭,我去做!”
“你要死啦,病成这样了,还想找死吗?我去煮面!”咏仲还是改不了暴躁的个性,火气冲天。
“我也饿了,一起做顿饭吧!”他看了一眼咏仲,想着要是自己以后不在至少也教会他自己照顾自己。
“怎么做,我也不会!”一提到家务他就眉头拧成一团。
“随你吧,你想吃点什么!”他站了起来,按太阳穴镇定了一会。
“哥,对不起,老是要你麻烦!”咏仲感觉自己火发大发了,又道歉。
于是乎便跟了过去,给打下手。
“要不要学?”他反问着老弟。咏仲抓抓头发,“我一看就会了,不用刻意学!”
咏怀笑笑,吩咐着,“随便炒份菜就是这样,先下油,再把切好的菜放进去,先预热一下,看这里,开大火,两分钟就炒熟了。”
“你做啦,光说不练,我怎么学得会!”
咏怀看他一眼,又是笑笑,翻开冰箱拿了几个蛋,一把芹菜,还有肉,“看好了!”信手开了蛋,洗好并飞快地切着。
“这么快!”咏仲看着,“我试试!”
咏怀放下了手,让他尝试着学,他倒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