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的黑与白再也没有界限,是否还能看到春暖花开的嫣然?
读书的时候喜欢胡侃,这是年轻的本性,没人可以例外。从校园趣事,到生活点滴,乃至社会国根,所有的一切都可拿来谈趣。我读书的时代已经算得上新世纪喷井式的时期,那时的社会道德理念还有着传统的影子,学生之间的恋爱仍然是“地下活动”,就好像战争时期的情报人员,表面上一副乖乖模样,可骨子里却是另有一番天地。
有些人因为长辈的缘故,变成所谓的地痞,混混一类的人物。在校园里横行无忌,即使老师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除了不学习以外,并没有太多出格的地方。便是有些出格的事,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除非是那种实在无可救药的一类。巧的是,我便有这样一个朋友。
他的名字至今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我脑海中还依稀有着当年的模样。跟在他一个宿舍,既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说幸运,是因为他让我看到了社会的本质一面,懂得了如何自我保护;不幸的是,也因为他而让我从乖学生变成了老师眼中的不良学生。虽然我不打架,不出格,可终日与那群人厮混,上课也不听讲,除了睡觉看小说打发时间,再没有学生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怨恨他。没有他,我不会懂得人世;同样的,没有他,我也不会舍弃了学业,放弃了曾经的梦想。尽管我一直对自己说我不后悔,可每一个这样的人都知道,在无人的夜晚偶然想起自己的选择,除了苦涩再也没有其他的滋味。
实际上大部分半途辍学的人并非不够聪明,只是骨子里的一份自我认知,或者说叫叛逆来的恰当些。同时也因为家庭,社会的外在因素引导,使得偌大的中国出现了大批自我放弃的人。有些人成功了,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没有人会说他不学无术,反而是聪明过人,眼界超凡;而有的人平庸无常,碌碌终生,只是刚好生活所需,长者们念叨个不停。
这样的道理只要有些年岁的孩子都听过,甚至有些很懂,更不要说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他是我中学时代最好的哥们。因为我身体瘦弱,个头也不高,加入他们的圈子,让我在校园这个缩小的社会中多了一层保护。他是年级的一霸,与高年级都有着牵扯,同年级的混混一类的人大都认得我,我也认得他们,所以不会有人欺负。
还记得那是一次学校的活动之后,因为无聊,我跟他趴在教学楼的阳台上俯视着操场上玩乐的学生。我便问他,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他笑着对我说,就这样子过着吧,还能有什么。我沉默了好一会,继续问他,没有文凭如何在这个社会立足,难道就只是在人海中起伏不定吗?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出现了一丝诧异,继而沉默。而我也没有说话。许久,他望着操场上热火朝天的家伙,对我讲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在他小学的时候实际上也是一个三好学生,得了不少的奖状,父母的期望也很高。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参与了一场群架当中。原因早已不知,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就是那样脑门一热,抄起一块砖头冲了进去。那一场架让他受了伤,第一次流了血。而被打的人则陷入了昏迷,差点出了人命。从那以后,他便与社会上的地痞一类交了朋友。打架,抽烟,喝酒,赌博,所有一切在家长看来的恶习性统统出现在他的身上,再也无法回头。
他转过头对我说,人这一辈子要活的像个爷们,哪怕天塌下来也要站直了看着。这话对我的触动很大,想了很多。后来有一天在课堂上,我看到了他的桌子底下多了一把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直谈论的刀,一把足以致命的刀。因为我就坐在他的旁边,而他的对面前后都是同一宿舍的人,除了他的同桌是一个女的,整天与我们这些人厮混,也算是圈子里的人。上课的时候他说起要报复一个人,准备下午动手。
我很吃惊,因为他拿了刀,这是要出大事的。课间的时候与他拜了把子的兄弟也跟他说动了刀要出事的,千万别冲动。而我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自己并不是冲动,这是不能避免的争斗,已经牵扯到了家里面的一些事,不能轻易算了。他也说这是自己的事,不需要他们插手,之所以跟我们说,是要我们给他做一个掩护,在校园里的掩护。他会去请假两节课的时间,然后坐车回去。等办完了事立刻就回来。他的那个兄弟要跟他一起去,最后并没有去成。因为在上课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学校。
那一节课我几乎没有听进去任何东西,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他的样子。是带着一身自己的血,还是带着别人的血,我没有答案。两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点,他回来了。我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任何的血迹,也没有看到那把可能染血的刀,但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
在宿舍内,我们从他自己嘴里听到了结果。我说不出当时是什么感觉,可而今回想起来,依旧让我感到一股刺骨的寒。他说的很轻松,脸上也没有慌乱的表情,好似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我却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并不平静的紧张。他用那把刀砸碎了对手的店门,冲进去砍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