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汀坊内,苏暖垂首抚琴,寒风吹过,帷幔随风飞舞。
“嗤”的一声轻响,抬眸,平静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司马宸,琴声停,缓缓的从位置上站起来。
“爷回来了?”她走过去,替他解开披风的带子,沾了血迹的衣服尤为显眼,手颤了一下,随即低着头,快速的将披风取下。
有些事情她好奇,但是不能问。
“外面那些人,可有异动?”
“没有..半夜时分,宸王府来人,我派人将人打发走了,说是王爷喝醉了。”
司马宸点头,赞赏她的做法,“那人可有说什么?”
“来人并未说什么,只是脸色极差,看来是王府中出现棘手的事情了!”
司马宸的目光顿了顿,快速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而一旁的苏暖则娴熟的从床底拿出一个火盆,地上火将地上沾满血渍的衣服抛了进去,片刻一团明黄的火焰燃起来,室内的温度也陡然上升。
“本王先回王府一趟,若是彦晞回来,你差人来王府找我!”
望着司马宸远去的背影,苏暖一阵惆怅,身在皇室的悲哀,就是你想简单的活着,而周围的环境不允许,不挣扎不反抗,就会被推入死亡的深渊。
司马宸刚回到王府,迎面就和沛菡撞个正着,见着他,沛菡眼睛一亮,朝着他恭敬的行礼。
“管家昨夜找本王,府中出什么事了?”
“四公主昨日来府中,半夜突然中了半日睡的毒。”说话间,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冷,沛菡抬眸,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司马宸,“索性章太医懂得解毒,四公主已经无大碍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宸脸色方才好些。
司马宸大步流,冷冷的问道:“昨日,芬儿的饮食谁负责?”
闻言,沛菡一怔。
“昨日公主饮食皆由王妃负责。”
“是她!”司马宸双眸顿变,谁敢对芬儿不利,他绝对不会轻饶,“沛菡,你去将那个女人给本王叫来!”
闻言,沛菡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明察,此事与王妃无关!”
沛菡这般举措,让司马宸有些诧异,那女人来来王府才几天,居然能使得沛菡为她求情?诧异归诧异,沛菡说不是傅岚,那他自然是相信。
这世界上,他认同的人不多,沛菡算是其中一个。
“不是她?沛菡将事情的原委说一遍!”桀骜的脸上出现一抹诧异的神色。
沛菡点头,将司马芬来到王府之后的事情细细致致的说了一遍,就连凌岚在知道司马芬中毒之后的神情举措,也一字不差的给形容了一遍。
司马宸紧绷的神情渐渐舒缓,脸上一抹玩味的笑意,声音一扫之前的低沉:“那个女人还挺聪明的,这么说祖母并不知道此事了?”
“是!王妃对外宣称,小公主是受了风寒。府中知道四公主中毒的人,加上王爷也不超过四个。”经过昨夜一事,沛菡对凌岚更加钦佩。遇事不惊,处事从容,确实不可多得。
司马宸挑眉,忽而想起新婚当夜,面对他的羞辱时,她也是云淡风轻,淡定自若。
“她可在芬儿院子?”
“王妃昨夜一宿未眠,加上夜里受了风。早早的,梓桐苑的丫鬟就来说,王妃病了。”
“嗯!”司马宸凝眉,傅岚在丞相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未有什么仇人。此次,芬儿中毒,摆明了就是针对她。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芬儿和她最近可曾得罪过谁?”
“王妃生性恬静,不喜欢与人争,就连府中的丫鬟冲撞了她,王妃也并不恼。而四公主终日呆在淑妃和太后宫中,若说得罪谁真的没有。倘若说有,前些日子,二公主和三公主要和王妃斗琴,王妃与她二人达成平手,四公主当即要王妃教她弹琴!”
司马宸的眸光变得阴沉,皇后派的人越来越猖狂了。他虽恼她,却也不允许别人伤她,终究她都是他的女人。芬儿中毒,嫁祸给傅岚,好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霍青,去查一下,府中谁负责香烛。记得别惊动他人,本王要放长线!”半日睡的毒,半个小时候才会发作,听沛菡说,从凌岚离开到芬儿毒发,时间大约半个小时。也就说,她们离开之后,芬儿才中毒。那段时间内,房间内并无人进入。
“是!”站在他身后的霍青,应了一声,待到沛菡抬头,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两人一进房间,就看见芬儿嘟着嘴巴,底下奴婢战战兢兢跪着,一见到司马宸,眼睛一亮,没穿鞋就从床上跳下来,拉着司马宸的手撒娇道:“四哥,芬儿没生病,芬儿不吃药!”
那药黑乎乎的,闻着让人作呕。
一见司马宸出现在门口,底下的侍女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皇宫中谁不知道,四公主最听宸王爷的话。
“我还以为谁欺负我家芬儿了呢?原来你芬儿在欺负侍女呀?”
原以为司马宸会帮她,忽然听得他这么一说,顿觉的很委屈,“芬儿没欺负她们,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