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和天一样蓝。
天,和水一样清澈。
山海,是一座名字只属于历史的村落。
在这个金秋,它也将自己装点起来,融入了阳光的颜色。
尤其是,昨天刚刚下了雨,现在四处散发着,都是一股甜甜的味道。
惟有一座不起眼的屋子,是阴着的。
它实在太小太不起眼,位置太偏僻,平房顶上不时地泼下一盆盆水。
没有人会注意到泼水的节奏越来越迟缓,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一道身影不时地闪过,带来一阵交叠的黑。透过水光,夕阳似乎可以看到那里还有一条人影,但看不清楚脸。
“奶奶,这路怎么难走……哎呀!”
一个身着花格子衬衫,约摸七八岁的女孩儿,扎着马尾辫,马尾辫上一只小蜜蜂在迎风起舞。夕阳西下,犹如最美的风景。偏偏从这条小路上经过,一盆水却泼了下来,无故坏了心情。
旁边一位花白头发,带着一副金丝无框眼镜的婆婆赶紧将女孩儿拉了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将女孩儿头上的水赶紧擦下,但却不见丝毫埋怨。
女孩儿偏着头往上面看,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坏蛋。
没错儿,她就是那样想的。
从矮房顶上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圆圆的,如同一个鸟蛋。
是一个小男孩儿,手还拿着一个破木瓢。往这边看了看,桀骜不驯的孤野眼神看到下面穿着花格子小褂的女孩儿也愣了,眼神的凶性收敛了几分,呆呆地看着那女孩儿。
“哼,坏蛋!”女孩儿撅着嘴说道,挥舞着小拳头。
男孩儿又碰到婆婆柔和的眼神,赶紧在瓦房上收回脑袋,消失在暗影中。
“他……胆小鬼!”,女孩儿轻轻皱了皱眉头,不满地撇撇嘴。
“草儿,我们走吧,带你去看看。”婆婆说道。
“人家是梅花,才不是小草呢”,女孩儿撒娇地说道。
刚走了几步,只听后面一阵脚步声。
“等……等一等”,从小路后面跑过来一个小男孩儿,小路虽然净是碎石头,但是他却在平地上跑一般,跑的很快。
或许是跑的太快,当小男孩儿跑过来的时候脸还有点红,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对,刚刚就是你朝我泼的水,坏蛋!”女孩儿眼睛一亮,走上前来,磨着小虎牙。小男孩儿退后了两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一句话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小女孩儿似乎很满意小男孩儿的窘态,想要说什么,但却看到了小男孩儿伸出来的小手。他要做什么呢?
是一条手帕,和小黑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它很白,白的不可思议。
小女孩儿好奇地接过这条手帕,上面绣着一对鸟,还有着一个字。
“飞?”女孩儿将这个字念了出来。
小男孩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咳嗽了两下,好不容易憋出了两个字:送你。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重视,小男孩儿急忙说道,“这是我妈绣给我的,是我最干净的东西了。只有两条,送你一个。”
女孩儿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叠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男孩儿忽然笑了,露出一行白牙齿。
他额头上的汗珠滴答下来,和那亮晶晶的眼睛一起,将夕阳的光闪过来。
女孩儿甜甜一笑,将男孩儿额头上的汗珠擦掉。男孩儿后退了半步,但还是停了下来,头却微微低下。
给男孩儿擦完,女孩儿也笑了,挥舞着手中的白手帕,“飞,这个归我了。”
说完,就摆摆手,来到了她奶奶身边,还冲着男孩儿笑了笑。
男孩儿挠挠头就赶紧跑了回去,那婆婆只是笑了笑。
刚刚回到家门,就听见里面吼了一声,如同破火车卡壳发出的噪音,“小飞子,你死哪儿去了,土房顶上的水舀干了?”
男孩儿赶紧将门关好,应了一声。
“弄好了还不过来烧火!”
火灶是用黄泥砌出来的,前面一个提着酒壶的老头儿冲着男孩儿又喊了一声。
老头儿浑浊的老眼带着血丝,如同加了鸭血的黄泥浆,狠狠地瞪了男孩儿一眼。
男孩儿赶紧跑了过去,将树枝往火灶里面填。
“断成一截截的不会吗?这么烧什么时候能开锅?还想吃饭?哼!”老头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踢了男孩儿一脚,骂骂咧咧地走到里房。
“吃饭,吃饭,哼!”骂骂咧咧的声音慢慢落下,屋子又沉闷起来。
偏屋走出一个老婆婆,年纪和男孩儿刚刚见到的婆婆差不多,看上去却更老二十岁。头发灰白,一条条皱纹像是刀子割出来的一般,嘴角一颗红痣无比干瘪。上身黑棉布做的褂子十分单薄,腿上卷着一根破灰裤,还是罗圈腿,走起路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眼角多了许多泪痕,三步做两步,小脚却愣是在地上没发出任何声音。走到男孩儿身边,将男孩儿头上刚刚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