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变得安静起来,这引起了不远处保镖的注意。至诚忽然发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而又飞快地穿过了窗户,从后面朝此楼的门口绕来。至诚急忙将灯关上,四周彻底变得黑暗无比,只有外边惨淡的灯光投射进来,慌忙拿起榔头逃离此屋,一个闪身躲入对面的屋子。
这时保镖朝这里冲来,当快到之前的屋子时,放慢了脚步,轻的不发出一丝的声响。借助楼道昏暗的灯光,至诚屏住呼吸,勉强可以看到他穿着蓝色的牛仔裤,带着褐色的遮阳帽。那人用帽子一角挡住了脸,使人看不出面目。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至诚对待这样的人也不心慈手软,看着倒映在地上的影子由长变短,心里默默计算路程。抓住时机,用力挥舞榔头砸向其面门。保镖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发出一声闷哼晕了过去。
至诚不清楚他们来了多少人,正所谓36计走为上策,看来是不能从正门出去了。索性从一个破旧的窗户跳出,又翻过低矮的石墙,跑进了精神病院的树林。由于晚上视线不佳,又无比慌张,险些撞到第二个匪徒的手臂,试图从那人身边逃开,躲过他伸过来的双手,至诚眼看就逃脱了,不料那人伸手抓住了他的病号服外衣的下摆。
这时至诚瞥见了他手中的刀在星光下发出的寒光,他吓得再次奋力挣扎了起来,衣服被撕破了。至诚抡起榔头打晕他,结果被其躲了过去。这时,锋利的刀刃割了过来,他感到胳膊上一阵刺痛,急忙用尽浑身力气向那人踢过去,至诚感到自己的脚踢到了那人身体下面柔软的地方,“嗵”的一声,那个保镖尖叫着跪了下去。
这时至诚冲过去,钻进了棕榈树林,起初他昏头昏脑毫无目标地向前跑,只想尽全力跑得越远越好。后来他渐渐控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回头张望,看不见有人追来,当跑到人工湖边时,他放慢些脚步,以便保持力量。感觉到手臂上流下的血流还是温热的,正沿着他的手指滴落下去。
至诚停住脚步,靠在一棵棕榈树的树干上,从病号服上扯下一条布,匆忙把胳膊包扎起来。突如其来的事变吓得他战栗不已,甚至那只没受伤的手也不停地颤抖着,他用牙齿配合左手把布带系好,手臂上的血流渐渐止住了。
他四处观望,寻找正确的逃生路线,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正想治他于死地。最后决定从厕所边上的墙头翻过去,此时那里看不见一个人影。慌张地离开棕榈树干,向那里奔去。他还没跑出一百步远,就听到树林里传来了喊声:“小黑,那个疯子朝你那边去了吗?”
一只手电在至诚的前面立刻亮了起来,接着有人喊着答道:“没有,我没有看见他。”
只消片刻,至诚就会跑到那人面前了。他蹲了下来,绝望地四处望着,另一只手电在他后面晃动着,从跑来的路上追来,那一定是刚才踢过的那人。至诚可以判断那人已经缓过劲儿来,正快速地朝这边赶来。真后悔当初该把他打晕。
至诚意识到自己两面受敌,只得折向湖边,那边有一条林荫小路,比较隐蔽。他在坎坷的路上绊了一跤,磕破了膝盖,但他跳起来,继续赶路,接着又被绊倒了,左手扑在一块橘子大小的圆石头上,再爬起来跑时,手里便攥着那块石头。有了这个武器在加上榔头,他才稍稍稳下神来。
手臂上的伤口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但他心里只为逃生感到忧虑,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逃出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在他身后有两只手电光正在搜索树林,眼看就要追上他了,已经能听到他们相互喊话的声音。
最后至诚躲到树林里,顺着藤条翻上墙,终于来到了公路上,他呻吟着爬过了排水沟,攀上了沙石路面,至诚两腿战抖不已,几乎支撑不住身体。为了掩人耳目,他将榔头丢在下水道中,拿着它实在是在明显了。
这时发现汽车的灯光迎着自己而来,光线在棕榈树叶间穿过,至诚急忙跑到了路中间。
“救救我!”他用用尽力气喊道,“快救救我!”那辆轿车转过拐弯,在眩目的车灯照到脸上之前,至诚看到那是一辆形体很小的轿车,他在路中央向司机摆手,请求搭车,车灯照亮了他的身体,仿佛照着舞台上的演员一般。
汽车稳稳在他面前停下了,至诚大喜,连忙跑到司机一侧的车门旁,拉住了门把手:“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车门打开了,反弹的力量几乎使至诚跌到,司机跳出来抓住了他受伤的手臂,他把至诚拉向轿车,打开了后车门。
“快来人,”他朝精神病医院大门口喊道,“我捉到他了!”
至诚听到有人在回答,也看到了手电光朝自己的方向射来,司机把他拽向车门,企图把他塞进车后座,这时至诚才意识到那块石头还在左手里攥着,他侧转过身体,一鼓作气,挥起握着石头的手臂,朝司机的头颅侧面砸去,石头正打在那人的太阳穴上,他一声没吭就倒在沙石路上不再动了。
至诚扔下石头,急忙跑出去,可他发现自己正沿着灯光照射的方向跑去,车灯把他的行动照得清清楚楚,树林里的两个人相互召唤着跑到沙石路上,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