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饵是这个意思?”郎溪言继续追问。
意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沉声道:“表哥只是收到消息罢了,并不知背后何人。这般便是拦得下一次两次,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将计就计,以绝后患。”
郎溪言愣在原地,反是齐修云问道:“公主当真这样想么?”
“自然。欺我侮我,第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但第二次,也绝非可以容忍。”意安冷了声音,“你们二位是要继续狩猎,还是在这呆着不动?”
郎溪言低叹,半晌后腔调一转道:“喂,齐修云你有多少了?”
“两只鹿。你呢?”
郎溪言得意地比出个手势,道:“两只羊,一只鹿。比你多四分。”
“真是可喜可贺。”齐修云冷哼,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去了其他地方。
意安扯了扯嘴角,这两人的变化是不是太快了些,且还如此别扭……她禁不住奇怪起来,性格迥异成这样,又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她稳住身下的马,环视四周时有见到其他队伍的人,便道:“我的大表哥以及表哥的表弟,是不是能继续了?”
“谁要和他一起啊?不仅眼睛小看不到猎物,箭术还差,你知道他有次直接射半空去了么?小公主,你还是跟着你大表哥走吧。”
意安看了看旁边的齐修云,果断摇头。如果这还叫小眼睛,那她的算啥了。
“真的不来么?”郎溪言难以置信地眨眨双眼,再次问道。而在他开口时,齐修云就已调转了方向朝东边而去。
几乎是未加考虑,意安便决定直接忽略眼前这人,跟上离开的那位。
当四周再次变得安静,她方问道:“如果你们都有武功,为什么不采用更简单的法子呢?”
“约定俗成的规矩。到最后是由亲兵将猎物拿到陛下面前,而他们只会跟着马匹,毕竟不是谁都厉害到可以跟上表哥。在这里比的是骑射,用武功固然方便,却失了原本的意义。且一旦被陛下知道,那将比输了还惨。”齐修云再次开弓,瞄准了低头吃草的羊。
“意安!”
怀锦的声音突然出现,羊受了惊,即刻向林子深处跑去。齐修云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并收了弓。
然而就在意安为之惋惜时,另一支箭横空出现,直刺入羊的脖颈。
“将军呢?他没和你们在一起么?”怀锦策马近到跟前,来回张望后问道。
意安匆匆瞥了眼即摇头,此时的她显然更关注抢了他们猎物的人。
“哈哈,齐修云你还不认输!”
听见这一句,意安所有的好奇瞬间消散,等到郎溪言骑马过来时,她已转向怀锦,笑问道:“七姐你们有多少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二哥他们在整。”怀锦含糊回答,“那你知道将军他去哪儿了么?”
“表哥呀?”意安抬手,状似回想实际却打算胡乱指个方向骗骗怀锦。可她将伸出手,便有一道身影自眼前闪过。紧跟着,后背骤然一暖,微热的呼吸拂在耳畔:“怎么,想糊弄人了?”
她讪讪一笑,不愿承认:“有么?”
“自然是有。”连城取出三支箭,动作极快地搭弦射出。不及其他人出声,他又另外射出一箭,只是这次对准了上空。如此过后,他方接着道:“不知成安公主是有何事?”
“怀……怀锦是想知道将军今晚可有其他安排?”怀锦盯着连城,面上有丝丝淡粉泛出。
意安心奇,尤其郎溪言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难道今晚还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不成?
“还望公主恕罪,臣确有其他事要做。”
意安扁扁嘴,这是不是回绝得太快了?再看怀锦,紧抿双唇的模样简直是委屈极了。意安以为她还会有其他说辞,至少再劝上几句,但等了片刻她却是径自离开,不禁大失所望。
这时,连城忽将一只苍鹰丢来,并道:“给你的。救不活就吃了。”
意安忙双手接过,将它抱在了怀里。这鹰伤了左翅,沁出的鲜血已将翅下的白羽染红。她自认为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可看着它使劲扑腾双翅想飞出去的样子还是忆起了曾经的自己。
“还有多少时辰?”她已经想回去给它包扎伤口了。
连城道:“这就准备折返了,运气好回去还能再增加点。”
“袁岐呢?”
“他知道路线。”
意安点点头,再无其他问题。
而回去的途中,郎溪言直嚷嚷道:“齐修云你还不认输么?”
“我有和你比么……”齐修云不耐地应了句,随后便加快速度。而在他超到前面去后,郎溪言也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渐远的背影,意安好像是察觉出什么。有连城在,齐修云便更加拘谨沉默,而郎溪言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这与她大概也没多少关系。
意安和连城抵达林子入口时,袁岐果真也在,且和郎溪言两人小声嘀咕着。不一会儿,他不满撇嘴,而郎溪言却朗声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