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侍卫给其他几人牵来马匹。郎溪言翻身上马之际亦转头看来,笑道:“上次时机不对,没能好好认识公主。其实说起来,我也算公主的大表哥哦。”
意安挑眉,显然是不信这话。这人的模样虽也是阳光俊秀,但给她的感觉却是绝不能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这与好坏善恶无关,他就像是带着面具的王子,和他在一起很少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可一旦信了他,换来的便是糖果味的气泡。或许无伤大雅,却不是她想要的真实。这种人……适合做朋友。
她撇撇嘴,反问道:“莫非你也是表哥的兄弟么?”
“这倒不是。大概只有旁边这位才能忍受得了和连城拜同一个祖宗。”郎溪言指了指一旁的齐修云,“不过,你的母后是我姑母,难道你不该叫我表哥么?”
意安愣住,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面。
“小十姐,我和太子哥哥先进去了哦。要不要我们俩也比一比?”容灵道。
意安循声看去,正是太子的队伍。她摆摆手,笑道:“我就算了。你们好好玩吧。”
“真可惜,那我去找五姐七姐!”容灵扬鞭,先一步窜了出去。
太子让余下三人先行去追容灵,他则策马过来他们这边,打趣道:“你倒是手快,我本来还想今年带着她的。既然你抢了去,便好好教她。这丫头就是太文静了之前才躲不过,要是换了另外三个,多少还会有点反应。好了,我们待会儿再见。”
她抿着双唇,被亲近的兄长这么说脸色自然不会有多好看。等到太子离开,她方闷声道:“我要下去。”
“去哪儿?我们可是要入林了。”郎溪言双手抱着后脑,任身下的马慢悠悠地向里走,“只有一个时辰多点,想要赢另外三队不容易啊。”
连城牵住缰绳,微调了方向,首次开口道:“袁岐你先让许原他们准备好后面的事,把公主的营帐安到附近。”
“输赢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赏赐和名誉。”意安显得无所谓,仍是想要离开,“还有我原先的位置挺好的,离母后和皇兄都近。”
“那就先不动营帐,其他的备好。”
袁岐颔首应下,很快远去。
郎溪言跟着道:“小公主,你真的以为输赢仅是在钱财方面么?”
“不然呢?而且父皇只是让旁人投注,按理说你们更不会有损失才是。”她不以为意。
沉默至今的齐修云忽道:“月前,上任禁卫军统领因渎职而遭罢官入狱。由于禁卫军统领执掌禁军和卫兵两支队伍,在京城可谓是举足轻重。”
意安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很想看一看连城如今的模样,但碍于姿势实在是不便。于是她问道:“那表哥你想谁继任?”
“还用问么?自然是我。”郎溪言吐了口中的草叶子,回头咧嘴一笑,“我要出身有出身,要能力有能力,简直是不二人选啊!”
意安暗暗翻了白眼,正欲辩驳却听连城道:“他的确比较合适。”
“唉?”她惊呼出声,“为什么?”
连城落下马鞭,带着她向密林里而去。
郎溪言和齐修云随在两侧,后者道:“若去往深处,那来回的时辰便久。若在边缘,猎物少恐难以胜出。”
“今日首局,不必非拔得头筹不可。”连城淡声应道,换到西北的方向。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过后,袁岐也赶了过来。五人停下,连城下马随意捡了个石子在地上比划出大体位置,并道:“袁岐你动作快,所以尽可能去捕获归类三的猎物。溪言你和修云找找看次类的,我去把整个林区探一探,为明天做准备。”
“那我呢?”意安忍不住问道。
连城丢了石子站起,道:“你是饵。”
意安错愕,可眨眼间连城已没了踪影。而袁岐也很快上马离去,留她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很是为难。
郎溪言凑来她面前,道:“别担心,我这大表哥不是还在么?连城不在,他的马就归你了,上来吧。”
意安瞥瞥他,毫不客气地探出爪子在他脑袋上一拍。再趁他呆愣时跟在齐修云的身后向北边走去。
齐修云拿着弓,前行的速度很慢,时不时向四周张望,大概是在找猎物。
意安有些诧异,刚开始注意到这人是因为他的白衣,还以为会是个爱出风头的。然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却发现他沉默得很。便在她打量时,齐修云忽道:“连城已握大乾的七成兵马,就算陛下再信任也不会将禁卫军的统帅权交给他。而郎溪言不同,他是皇后的侄子。虽说邢家曾遭逢大难,可皇后仍在,这声威就不会断。且在典刑司的这些年,他早将京师百官给摸了个透,接手禁卫军完全不必担心执行的问题。”
“邢家?”意安低喃道,若是侄子,不该是同姓么?
“邢家已单传数代,所以子息不厚。十几年前阖府遭屠,仅留下郎溪言这根独苗。陛下怕皇后伤情,一直让人暗中保护郎溪言并调查此案,明面上却不许任何人提及。可惜至今未有查明。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