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中的气候,说变就变,阴霾像厚重的油布一般将天空染成灰黑色,各路帐房皆掌灯照明。
风宇行至帐前,得见屋内灰暗,倍感诧异,急忙踱步进内,借着微光但见青衣女子因等候过久,竟睡趴在木几边上,地面那堆篝火,已是熄灭了大半,木几边还摆放着那一篮子蔬果和冰冷的饭羹。对着柴禾堆一阵猛吹,火光逐渐温暖了整座账房。
此时突然一个霹雳炸响,伴随着滚滚闷雷,大雨姗姗而至,烈风急啸。望向帐外瓢泼大雨,风宇心想明日撤离之时,定不要出现甚么差池才好。
掩好帐门布帘,回身但见青衣女子已然坐好,正在怔怔看着他,两目相望时,风宇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女子亦愈发不好意思起来,轻嘤一声拜伏在地:“军司大人赎罪,婢人因觉困乏,才……”。
风宇摇头笑了笑:“姑娘且起身,怪风宇不好,事前没有顾及到姑娘,才令姑娘遭此罪”。
女子急忙摇头,见风宇坐下,便急忙起身收拾冷却多时的饭羹。
“不用温饭了!”风宇阻拦道:“想必你也一天水米未进了,不如同膳罢!”言罢,不客气的拿起一枚红果嗞啦嗞啦的咬了起来,并示意女子落座,不必拘谨。
女子端坐在另一边,看着风宇犹如饿狼般将自己采摘来的蔬果尽数扫光,不由的只手撑着粉颊,嘴角微微上翘,当然是不可能被风宇这么粗心的人发现的…
“哎,对了还不晓得你的名讳?”风宇吞咽道。
女子闻言,木讷片刻,道:“婢人自前些日被大人救于马蹄之前,便一心跟随大人,家中一直有年事已高的老母,却不想卷入此次战事之中,已经…”言罢便呜咽起来。
哭泣是女人的致命招数,风宇亦无法招架,当即不好意思起来:“那个…着实不好意思,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女子摆手:“我的本名却早已无人唤起,如若大人不弃,便赐婢人一名如何?”
听罢,风宇心想:“我也不知道怎么救的你,醒来便到了这里,还想仔细问问你呢,你倒还先发制人难住我了。”
遂思索一阵:“看你一袭青衣,要不唤你为青儿如何,看你面相且有十五了吧?”
小青颔首允之:“婢人年芳十四!看大人如此年轻便身居要职,想来也是十分的出类拔萃,能跟在你身边是青儿的荣幸!”言罢又是一拜。
倒把风宇弄的不好意思了,虽然此刻身体发生莫大的变化,但着实和你差不多大,反被你如此侍奉,有些怪异。
便不好意思的岔着话题:“青儿,你怎么不进食呢?”
青儿望了望所剩无几的蔬果,面有羞涩:“婢人不饿,看着大人膳食就好。”
风宇殊不知在这山野之地,寻找食物是何等的艰难。
膳毕,惊雷狂风已去,然而暴雨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回身望着收拾残羹的青儿,道:“青儿,你晚时寝居何处?”
“回大人,此处离我家并不遥远,在此山腹中。自老母死于乱军之后,我又被你救起至此,好些日不曾回去了。昨日回家查看,一切安好,大人无须挂念!待会我收拾完毕便回!”说完青儿又埋头收拾木几去了。
“吖…嗯,那个…青儿,今晚的山雨怕是不会停了,天色已晚,沿路崎岖,更有未知险境…”言语中,风宇看了看青儿稚嫩的脸颊,一转身咬牙道:“要不,今晚青儿你便宿于此处吧!”言罢,转身呼呼喘着粗气,羞红了脖颈。
青儿听罢一脸愕然,随即颔首羞红了面颊,踌躇片刻道:“青儿自被大人救起,便…便亦是属于大人的了…。”转身便不再说话了。
风宇的汗毛瞬间倒竖而起,看那青儿的粉脸,只是隔着账房内的火光更像一朵春季初开的美艳之花。
风宇吞了吞口水:“那个…青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是说…我是想……唉!算了,随你如何理解罢。”
转身便拿起一床被褥,铺在地下,青儿一脸无辜,看着风宇匆忙的举动。
“今晚你寝于榻上,我睡地下,好好歇息吧。唉,尚不知能否见到明日的初日…”言罢便不再理会青儿了。
青儿长呼一口,遂放松了下来,也不再扭捏拘泥,坐在床榻边上,充满感激的看着背对自己的风宇笑了笑,翻身盖被睡去了。
夜已深,雨慢慢淅沥了起来,冷热空气的碰撞使得白雾渐渐蔓延了开来,帐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少年背依床榻,只手握着风毅方才命人送来的风印石,在潺潺微光的辉映下趴将在木几上昏沉睡去。
此时床榻上的少女却张大着眼,溜溜转着,她试探叫了两声:“大人。”
见风宇无有动静,便悄然起身,将被褥卷成一团,好似有人躺卧其中,便独自离去了。
……
一觉醒来,深感头痛欲裂,因坐趴睡了一晚浑身难受不已,起身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一件青衣悄然滑落,风宇甜蜜的笑了笑。抓起衣物凑近时,扔留有些许体香在其上,内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