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飞燕被金芝这么一问方也醒悟过来,便亦是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南宫允。
南宫允这才想到,因今日一事接着一事,自己竟未将这段时间来的经历竟告诉她们。此刻就趁着宜人夜色,方才娓娓道来。他口才本就极好,到了紧张关键处又不断添油加醋,竟让二女听的入迷。
当二女听说闻了许若云的遭遇后,不禁对她的不幸万分感叹。金芝性子直,先开口道:“那若云姑娘也太懦弱!如不愿嫁便不嫁那太监,何必还要想到寻死上去?如若换了是我,定要先将那太监毛鸿盛一剑刺死。”
“她是在深宅大院中长大,自比不了你我这般无牵无挂。或许真是父命难违也说不定。”童飞燕跟着说道。
就在他们二女你言我语谈说此事时,南宫允的心思也被勾了起来。他暗自想到:今天自己在外面闯下这么大的祸,会不会连累上若云姑娘。若云客居在舅父家,那肥头回去后全盘拖出,恐金家自不会善罢甘休,难保不会找上门来。要这样想来,若云姑娘的处境也当真是堪忧呢。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便再也挥之不去。连同日间对屠灵儿的担忧,一并相互叠加起来,让南宫允的心境整夜都不能平静。当夜的内功也只就修炼了九个周天,便觉心浮气躁。此时,天色还未放亮,天灵二女也正在草屋中睡的香甜。他便想要趁着夜色下山回城以探究竟,省的一会而天亮后童飞燕拦着不让成行。
但当他刚来到那处山裂天堑处时,就听身后突传来童飞燕的声音。“南宫哥哥!你是要打算回城去吗?”
南宫允闻听是她,心下便凉了大半,暗道:看来是走不脱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童飞燕并未拦他,而是说道:“我知你若不回去,在这山上也难静心。你此番回城,必定极为凶险。官府的捉拿自不必说,单金家人也会来四处寻你。所以,你可要事事当心啊。”
南宫允被她这么一说,心中是十分的感动,答道:“飞燕妹妹放心。我不出两日便回这峰顶来寻你们。”说罢,仍是一个急冲就跃到了山缝对面。
离开了紫荆山,南宫允急火火的就要赶往大钟街上王家的宅邸,便超近从太平门入了内城。此时,太阳初升,城门也刚刚开启,门楼内已是聚集了不少早起的百姓。
南宫允本以为定是官府要捉拿他而张贴出了画像,但走进一看方知原是玄武镖局在重金聘请医师,心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正当他心下狐疑时,就听在城门中举聘书的那镖局小斯对众人说道:“各位!各位!我玄武镖局金总镖头的儿子昨日被歹人打伤,到此时仍昏迷不醒。南京城内的名医都请遍了,也无济于事。如众位有人知晓本地还有哪位名医,就请通个消息。我玄武镖局愿出百两纹银作为酬谢。若那名医可将金少爷医好,也可得千两的医资。”
围观众人听得酬劳竟然如此高,立刻一片哗然,但却没有一人上前,显然都没有把握。
南宫允听此心中已是明了,原自己昨日并未将那金世杰给打死。不过也是件好事,毕竟没闹出人命,那无论对他和天灵二女还是那米老头来说,都可算是有了脱身机会。但就是不知金世杰伤到了何种程度,若一时找不到良医恐怕还是没救,除非自己能够出手。但他转念又想道:金世杰毕竟是被自己打伤,若就这样去玄武镖局为他疗伤,会不会是自投罗网?那金家人能放过自己吗?
一时间,他也是拿不定主意,便在城门外不停徘徊起来。也就在这时,又有队人马从东而来,看样子也是要过太平门入城。南宫允只顾低头沉思并未注意,那马队中却突然窜出两人两骑停在了他面前。
直到此刻,南宫允方才发觉,仰头向马上看去,就见东来山庄的汪得之正骑在马上冲自己冷冷发笑,而他身旁正是多日不见人影的屠灵儿。
“灵儿!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南宫允见她安然无恙,心中一块巨石头自是落地。
“我去哪?你管得着吗?”屠灵儿在马上小嘴一撇,蛮横答道。
南宫允早习惯了她这大小姐脾气,现下也不会跟其计较。心想你既然跟汪得之在一起,定是又回东来山庄去了。不过这事若让小圣姑知道,还不知要如何惩处你。想到这里他便斜眼看了那汪得之一眼。
屠灵儿也是个心思聪灵的人,见他这般眼神,便知其心中所想,忙开口辩道:“你别瞎想。我可记得天灵阁的入门三规。我并没有回东来山庄,也没去找我爹。”
“可汪兄他……”南宫允欲说又止。
“我师哥姓汪又不姓屠,自然不算我家里人。”屠灵儿伶牙俐齿的狡辩道。
原来她被金世杰一伙人盗了马去后,便真就去了东来山庄设在南京的一处产业中寻帮手。但此地的产业只是一爿绸缎店,店内伙计是有不少,但毕竟都是情报探子,谁也没甚太高武功。也就无法替屠灵儿出头。
可绸缎店的掌柜,却不想因此得罪了庄主的掌上明珠。正巧,他刚收到屠万一封密信。因屠万知玄刀门要赶往南京,而自己又因漕帮帮主之争不便脱身,便命大弟子汪得之来南京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