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去茅房怎用这长时间?”宋天一见南宫允久久未归,焦急问道。
南宫允嘻嘻一笑,刚要作答,就见一仆妇急匆匆奔跑过来,口中还向着屠万大声呼道:“庄主,庄主不好了,枕香楼出人命了。”
屠万闻此自是一惊,噌的站起身来,向那仆妇厉声呵斥道:“你这娘们大呼小叫什么?没见这满堂宾客吗?”
那仆妇也自知失言,慌忙垂下头,又小声重复了遍,“禀庄主,咱枕香楼中闹出人命拉。”
此时,主桌上的众人早已听到了风声,亦是纷纷站起身来,不明所以的看向屠万。
“什么人命?谁死了?”屠万立刻向那仆妇回问道。
“是……是咱十里楼的头牌姑娘,十姑娘死了。”仆妇颤巍巍答道。
“啊?十里西施死了?”众人对这十里楼的头牌自不陌生,此刻皆议论纷纷起来。
“怎?有客人闹事?”屠万愣了一愣,边问边心中不解道:十里西施可是出了名的能言会道,什么客人到她处都是服服帖帖,怎今日竟会命丧九泉?
这时,未等那仆妇回答。鱼鹰鸬鹚马涛首先一跃而起,大怒道:“是谁他妈的这么大胆,竟敢在我漕帮眼皮子底下杀人行凶。”
众人皆知其与十里西施最是要好,此刻闻说姘头被人所害,如此狂怒也是情理之中。
“众位老爷,还是亲自去看吧。我实也说不清楚。”仆妇见马涛这般凶神恶煞,心中着实害怕,再不敢多言。
“走!瞧瞧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不给我屠万面子。”说罢,屠万率先离席,大步朝枕香楼而去。主桌众人自也想知道是了什么事情,都是跟随而去。
独宋天一本是不想趟这混水,仍留在座位上未动。怎奈屠万突停下脚步,转身向他说道:“宋先生医术高超,还请跟随同去。若当真是出了人命,还望先生屈驾当一回仵作。”屠万如此说,其实心中早已对他产生了怀疑。之前他便疑心是宋天一在竹海作怪,现下自己这十里楼又出了此等命案,当然更不能放过他。
宋天一无奈,只好亦起身,带上南宫允随众人一同离席。
众人刚到那枕香楼门前,就见两小斯从内抬出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来。而掌管此楼的老鸨少妇则在旁呼天喊地的嚎啕大哭。
“行了!她是你亲娘吗?哭的这般伤心。”屠万见此,心中厌烦不已,厉声喝止道。
那少妇听到东家的训斥,立刻止住哭声,抽噎道:“十妹惨死,还望庄主做主啊。”
屠万也不理会她,跟着上前一步,伸手撩开覆在十里西施身上的白布。只见那十里西施全身**,身上尽是被抽打过的血痕,面目更是狰狞铁青,显已断气有一会了。
马涛见此立刻跳起一仗高,一把揪住那老鸨少妇,狂怒道:“这到底是他妈谁干的。”
那少妇早已吓的全身瘫软,哆嗦着伸出右手向楼内一指,答道:“是……是他。”
马涛连同众人皆向楼内看去,只见一人正缓缓走出,不由的都是一惊。走出来的这人正是漕帮的另一副帮主毛鸿盛。
“姓毛的!平时你跟我玩阴的,我马某人也就忍了。想不到你竟得寸进尺,还要在自家兄弟面前这般羞辱我,杀了我的女人,看我今天不把你劈成肉块。”说着,马涛圆睁起通红的双眼,提了橹刀就要上前拼命。
正这时,一道灰影从斜里插出,一把便阻住了马涛举刀的手腕,跟着说道:“马副帮主莫要冲动。”突然蹿出这人是一身灰色直缀长衫,头上打着书生发髻,脸上的须髯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看年纪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刚才也是在主桌落座的一位宾客。
“米家少爷,你莫要拦我。”马涛向那来人说了一句,便就又要上前。
南宫允听马涛称此人为米家少爷,也就想起这人定是那米八斤口中的兄长,暗道:他米家人怎都这般斯斯文文,竟一点也不想是有名的商人。
就在这当,已是穿戴整齐的毛鸿盛突然开口说话了。“十姑娘当真并非在下所杀。在下也是被人下了迷药,稀里糊涂的到了这里,等再恢复意识。十姑娘已是气绝。”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要有种就敢作敢当,莫在此刻再作什么缩头乌龟?我呸!”马涛仍不依不饶道。
南宫允听他说毛鸿盛有种时,心下暗暗一笑,想道:他哪里是什么有种的人。他的种早不知被割下扔到哪去了。
正想着,那赵无命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楼前,其开口跟着道:“既毛副帮主这般说了,那此事便有蹊跷。确要屠庄主查查清楚,万不可冤枉了好人。”
南宫允听他如此讲,这分明是有意在偏袒毛鸿盛,这话中的意思傻子也可听得出来。便不由自主的向他看去,却发现赵无命的目光也正冷冷的看向自己,心中不禁一颤:是了!必是他杀了十里西施。他或许是害怕这十里西施已发现那毛鸿盛是个太监,或是着见到了他匣中匕首发觉了他们的秘密,是以才要杀人灭口,以保护与其狼狈为奸的毛鸿盛。想到这里,忙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