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朗身上扎着许多银丝针不便起身,只得坐在椅上回礼道:“承蒙屠庄主挂念,在下恢复的不错。只现在不便起身相迎,失礼处还望屠庄主勿怪!”
“少帮主太客气了!”说罢,屠万便举目看向仍在施针的宋天一,心中同时怪道:上次见他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怎如今再见竟还是老样子,竟一点也看不出老来?
许朗见此,忙介绍道:“这位便是闻名江湖的宋天一,宋先生!宋先生,这位是仪征东来山庄的屠庄主。”
他话音甫落,就听屠万哈哈笑道:“宋先生,多年不见,您还是老样子啊!看来您不仅医术超群,这驻颜之术也无人可及啊!”
“屠庄主!”宋天一向也他抱了抱拳,跟着镇定道:“您这十年来可更显英武了。老夫十年前就是个将死的老朽,苟活至今自然也不会有何变化。”
“原来二位早就认识?”许朗见此,惊讶问道。
“十多年前,拙荆染上了寒疾异症。当时地藏寺的明义师父都对此无计可施,幸得宋先生云游至仪征。”屠万说道。
“那后来尊夫人怎样了?”许朗跟着问道。
“凭宋先生的医术,自然是药到病除啊。所以,少帮主大可放心,有宋先生在,您的腿伤定可痊愈。”屠万答道。
其实,许朗本还想问宋天一当时要求了什么作为医病的条件。但转念想到若屠万要是反问过来,自己也不好回答,便未曾开口。
而宋天一听了屠万这几句反话,心中亦同明镜一般,知此人未坏着好意。偷眼瞥了眼屠万后,接口说道:“那是多年前的事情喽,屠庄主若是不提,老夫都快忘记了。不知现在尊夫人情况如何了?”问罢,宋天一注视着屠万,看其要如何回答。
屠万听他如此问来,心中一颤,暗道:这老家伙,定然知道竹海中发生的事情,不然根本就不会如此发问。心中这般想,嘴上仍客气道:“好得很!好得很!若宋先生有时间,我还想请先生再去我东来山庄做客,也算是我屠万对当年之恩的感谢。”
宋天一摆摆手,答道:“不急于一时!今日能在漕帮巧遇屠庄主,正说明老夫与东来山庄有缘,将来相见的次数定然少不了。”
屠万对其这暗语也听的明白,知其的意思是二人早晚还要狭路相逢。此刻呵呵一笑,说道:“如是那样,屠某定要好好做个东道。今日也就不打扰二位了,改日屠某人再来探望少帮主。”说罢,便与马涛联袂退出了寝室。
“说实话,我并不大喜欢此人!表面慷慨,内心虚伪。只我爹却好似十分看重他。”许朗等屠万离开会儿后,向宋天一说道。
“人各有志!若少帮主不喜欢他,将来你们两派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宋天一答道。
许朗听出宋天一的意思是自己将来真可接手漕帮帮主之位,心下有些黯然道:“将来帮中的事情也未必由我做主。”
“只要少帮主的腿疾康复,再加上老帮主助你,谁人还可成为障碍?”宋天一自来知道其漕帮内部的明争暗斗。
听到要治愈腿疾,许朗想到刚才二人的谈话,不禁谈了口气,问道:“宋先生刚才说要为我开刀取骨,不知有多大风险?”
“风险是大是小,这并非由老夫说了算。主要看少帮主对那帮主之位是如何想的!”宋天一含糊答道。
许朗也是个聪明人,当然从他这含糊的回答中听明白了隐意,心想:这帮主之位我是非要弄到手中不可的。若不把残留体内的碎骨却出,却也是妄想。由此想来,让宋天一开刀取骨以换将来的帮主之位,倒也不亏。再者说,凭借他的医术,真可冒险一试。
想到这里,他咬咬牙,从牙缝中冒出句话来,“那许朗就拜托宋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