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天一为许朗行针治疗时,矮屋内的南宫允也从一夜的修炼中醒来。自从学会修炼内功的法门后,他就再也未曾像以前一般躺着睡过觉,这不单是因为其十分刻苦,更因为他在体内运转一夜内功后,使得日间的精神倍加旺盛。
此刻他从床头跳下,见宋天一已是出门,桌上摆放着些精致糕点,想必是为他留下的早餐。南宫允从中捡出块绿豆松饼,放入口中甚觉香软可口,心中暗道:这漕帮中应不过都是些行船的苦力,怎能会这般富有。瞧这深宅大院,再看这精致点心,恐怕东来山庄也不能与其比肩。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漕帮掌管天下水运,富的早已流油。
一夜的练功消耗,让南宫允腹中空空,很快便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糕点吃的一干二净。吃饱后,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屋,顿觉无聊起来。平日中即便童飞燕、金芝不在身边,好歹那风林火狐也能陪他玩会。可现在,风林火狐被宋天一留在船上,恐怕早跟三女到达南京城了。
少年毕竟是少年心性,未过得半个时辰,南宫允就再也忍受不住这份无聊至极,推开房门走入院中。但到了大院内才发现,这里虽然屋舍不少,可没一个人影。他还不知道,其所住的这处院落本就是漕帮总舵用以给下人居住的。现在这里的奴仆小斯丫鬟老妈子等都到前院当差去了,谁敢留在这里偷懒休息。
南宫允在院子中转了一圈,看看地上的蚂蚁打架觉的没劲,想上房掏鸟窝也觉得无聊。正在他无所事事时,就见从隔离前后院的木门后闪入一人来。因不知来者是谁,他下意识的噌噌两下攀上了身旁一颗高大槐树。
从树冠上他向下望去,见进来的原是个女子,看样子年纪也就十四五岁,与自己不相上下。女子进门后左右先看了圈,见的确无人,方才蹑手蹑脚朝里院走来。
南宫允见她如此形迹可疑,本以为是个想要偷东西的小贼,可再看她身上那绿衫甚是华丽,头上的发饰也有金有玉,分明是个富家小姐。心中便不禁嘀咕道:这么个富家小姐到这破落宅院中做什么?
正想着,绿衫女子已是要从树下经过。南宫允立刻起了作弄人的童心,哎呦一声从树上跳落下来,脚刚着地更假意摔倒在那女子身前。
绿衫女子当真是被他下了一跳,也哎呀叫一声,连向后急退数步,好半天后才又惊呼道:“你是谁,怎会从树上掉下来。”
南宫允强忍笑意,抬起头刚要开口。就听绿纱女子又是大叫一声:“鬼呀!”尔后,竟然双眼翻白被吓晕过去。
南宫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被宋天一易容,现在是个丑的不能再丑的丑八怪了。这大白天出树上掉下来这么个丑八怪,是谁见到都要被吓晕过去。
见绿衫女子晕倒在地,南宫允也只好起身走到她身旁,伸脚提了两下却也不见她醒来。便只得将她抱起,想要暂时安置屋中,等宋天一回来总能将其弄醒。
可这绿衫女子刚一入怀,他就觉一阵幽兰清香迎面扑来,再看怀中女子是皮肤雪白、面容娇媚,红唇皓齿下更显娇艳欲滴,一颗心竟开始噗通噗通狂跳起来。“我今天是怎么了?前几天抱住金芝和飞燕都没有这般。”南宫允边想边深呼出一口气,不禁又将女子放回树下。
但让一个女子就这样躺在院子里也终究不是办法。过了片刻,他还是一咬牙,一把将其抱起,三两步跑入自己所居的那间小屋。
绿衫女子只不过是惊吓过度,其实并无大碍,刚被南宫允放在床上,便已转醒过来。猛见有人将自己往床上抱,还道是要遭非礼,慌忙双臂护住胸前,团身靠向墙壁,口中呼喝道:“你要做什么!”幸而这后院与前院隔着好几堵墙,她的叫喊声未曾招来前院的家丁。
“你不要叫喊!我不是鬼,也不是坏人。”南宫允见她如此,急忙解释道。
绿衫女子显然不信他所说,仍用一双漂亮的凤眼警觉的看着他,只是不敢再大声叫喊了。
南宫允知她不信,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宋天一吗?”
绿衫女子闻此点点头,颤声道:“他是我阿爷请来给我爹看病的郎中。”
“这就对了!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南宫允也不管她阿爷和她爹是谁,跟着又问道。
“我怎知道你是谁!”绿衫女子低头偷眼瞥了南宫允一眼后,答道。
“我就是那宋天一的师父。我叫……我叫……”南宫允趁着此机会大占宋天一的口舌便宜,本想再给自己起个更占便宜的名字,可想到宋天一的名字中已把一给占了,而自己又一时想不出什么比一还大,便就没再编造下去。
绿衫女子见他长相跟宋天一一样丑陋,似乎二人确有关系。但其年纪却不过跟自己相仿,怎又可能是宋天一那个老头子的师父!心中自然不信,说道:“你不要骗我!他是你师父还差不多。”
南宫允呵呵一笑,答道:“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别看我年纪小,本事可大着呢!莫说宋天一是我徒弟,我还有比他年岁更大的徒弟呢。”说罢,他再看向绿衫女子,见她满脸疑惑,心知其仍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