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帮主可知他用私船要运何贵重货物?竟还用老帮主亲自出马?”屠万惊声问道。
马涛摇摇头,答道:“并不知晓。”
屠万闻此,心中不免又要多想:这宋天医所运之物若是金银珠宝等,他完全可托镖局押运,何必费此周章非要漕帮不可。
但沉思片刻后,便豁然开朗:是了!漕帮承运的是朝廷漕运,一路上无人敢劫不说,更不会有人想到其内会另有玄机。他宋天医所运之物或许并非价值连城,但定是万分隐秘。如此而为亦是掩人耳目,但他想要掩的又会是谁的耳目呢?
想到此处,屠万越发觉得此人实在可疑。当年他能诊出小雅之伤与魔教有关,就说明其必深谙魔功门道。且如今小雅之事又被人泄露出去,除会是他就再无二人。由此,屠万暗定主意,将来定要将其私船之物查个清楚,或许可从中找到破解这无数谜团的关键。
正当他如此想着,马涛又开口说道:“也正因他要许老帮主亲自押运,所以才错过了他老人家的寿辰。且老帮主也觉此事不宜外传,就也顺水推舟,干脆不办了。”
“原是如此!”屠万随口答道,脑中却灵光一闪,计上心头,跟着道:“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寿原应是一场武林盛事,如此错过当真可惜。”
“确是可惜了!”马涛无奈的附和道。
屠万见他未解自己话中隐意,呵呵一笑,说道:“屠某所说的可惜是在为马副帮主你感到可惜呢!”
马涛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忙问道:“许老帮主不得过寿,庄主怎为我可惜?马涛愚钝,还望屠庄主说明?”
屠万又是一笑,跟着说道:“如今许老帮主的身体还算硬朗,那马副帮主也就还有时间,到时这帮主之位花落谁家还说不定呢。但马副帮主若想成事,就必要利用好这段时间为自己造势。”
马涛虽听不明白屠万口中的造势到底是何意思,但心中明了他定为自己想到了良策,忙站起身,躬身施礼道:“还请庄主教我!”
屠万立刻摆摆手,示意他还座,跟着话锋突转,道:“那许朗犯了贵帮帮规,已是有罪之身。即便宋天医能治好他的残体,又怎能继任帮主职位?”
马涛不解屠万怎又将话题说了回来,不过仍是答道:“老帮主如今仍在位,其子是对是错,自全凭他说了算。”
“我看也不尽然吧!虽此事为贵帮帮内之事,但武林中亦自有公论,我想许老爷子也不会一意孤行,为了许朗而损了贵帮声誉!”屠万再说道。
马涛听此则冷笑两声,答道:“此事虽在帮内人尽皆知,但在外也只屠庄主等有所耳闻,试问外人又有谁愿趟这趟水。”
“这便是我的造势之计!”屠万立刻回答道:“知道的人少自然不能成势,那就要让全武林人都知晓此事,更要包括四大门派。到时,就算许老爷子再如何只手遮天,他也要掂量掂量。”
“这到真是个办法。不过又如何让武林众人全都知晓此事?总不能由我去一家家的告知吧。”马涛迟疑道。
“哈哈!”屠万再轻笑两声,答道:“若许老爷子的寿庆能照常举行,到时全武林都会到场庆贺,那就可……”
马涛听此眼睛一亮,但随即又灰暗下去,说道:“屠庄主原是这般计划,难怪要说可惜了。今年的朝廷漕运五月中开始,而老爷子的寿辰要到六月初,当中差了十来天。庄主的造势之计恐难施行了。”
屠万心知马涛定在暗骂自己所说不过都是废话,但他也无心跟这种无谋莽夫计较,接着说道:“真是可惜,就差了十几天!不过朝廷的漕粮全贮藏在淮安,漕帮各处船只若要齐汇哪里,没月余的时间恐也不成,若再加上装船时间,不就很容易拖延过六月再行启程吗?”
马涛铁青下来的脸色立刻泛出红光,接口道:“屠庄主的意思是将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放在淮安分舵来办?”
屠万点头答道:“正是!这样一来既不误船期,又可做寿,岂不两全?”
马涛听完,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先干掉杯中残酒,再说道:“这样安排当然最好。只老爷子有言在先,今年不办寿宴,我也不好一意强为。”
屠万再向他杯中斟满酒水,继续道:“屠某可没说要副帮主牵头来做。贵帮中不是有那新进的毛副帮主十分善于投机钻营吗?”
此一言立刻提醒了马涛,他‘哦’一声似恍然大悟,默念道:“毛鸿盛!”
“对!只要马副帮主回去后将此计划无意间吐露于他。我想凭他为人,必会抢着来做此事。到时,马副帮主只要在旁帮腔就好。”屠万说道。
马涛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呵呵笑道:“姓毛的总自以为聪明,此次我就要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就在这时,稻田中急匆匆跑来一人。屠万定睛看去,来的正是自己的高徒汪得之,心下暗恨道:我不是让你守在正院嘛!你怎到跑来这里。若此时有人使诈偷袭,劫走南宫允那小子,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
汪得之此前在山庄密道中被屠灵儿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