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允听汪得之的口吻是在有意显摆,本不想去理他,但却克制不住心中好奇,还是转身离开书架来到书案前,要看他将如何打开密道大门。
只见汪得之手中拿着那把古怪形状的铜匙,虽是个十字结构,但十字四端却不一般长短。汪得之先是将那最短一端捏在指尖,插入书案下一只抽屉的锁孔中,尔后向左旋转一圈,只听咔嗒一声,锁芯机括便被打开。最后,他才将抽屉拉出。
南宫允探头向抽屉中望去,见其内空空如也。正自疑惑时,汪得之又转过十字铜匙的另一端再插入旁边一只抽屉的锁孔,接着右旋两圈,跟着咔嗒一声,这只抽屉也被打开,里面同样空无一物。
如此这般,汪得之用那十字铜匙一连便打开书案下的四只抽屉,且每只抽屉中均是空置。
南宫允见此,心中暗想:她们师兄妹二人这是要搞什么鬼,拉开几只抽屉能有什么用?
而就在这时,原本摆放在书案上的那方端砚嘎吱一声在案台上自动旋了半圈。
汪得之随即呵呵一笑,说道:“好了!小师妹咱们准备进密道吧。不过可要快进快出,莫耽搁太久。”说罢,他伸手握住那方端砚,跟着又向同向扭动了半圈。
只听得屠灵儿身前砰一声闷响,一截墙壁应声沉下,直没入地面。同时,一道两尺宽的墙缝出现在三人面前。
屠灵儿身形一侧,率先通过墙缝进了密道。汪得之拉着白雕随后跟上,南宫允则跟在最后。
进入密道后,南宫允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既狭小又漆黑。莫要看密道入口仅可容一人通过,里面却别有洞天,宽敞的很呢。三人很快穿过一段昏暗的斜坡甬道,眼前便射来亮光。
因亮光过于刺目,南宫允适应了半天,才逐渐看清前方的情况。原来他三人已是走进入了间地下大厅。这大厅的结构亦是奇特,竟是个八边形,也就说有八面墙,每面墙壁上都亮着几盏油灯,将此处照的尤如白昼。另外每面墙下都还布有一门。其中一门自是三人从正房的入口,而另外七门就不知连到何处了。
南宫允揉揉被刺痛的双眼,不禁问道:“这里的油灯是谁点燃的,怎这么亮?不会已有人先来了吧!”
屠灵儿听他发此一问,被逗的呵呵直笑,答道:“你这傻呆子,竟连长明灯都不知道。这灯不用人去点,因它们始终不灭,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都会亮着。”
南宫允听她这样回答,心中更加困惑,看了看头顶上的油灯,见与寻常油灯并无甚区别,就又问道:“难道这灯不用人来添加灯油吗?”
屠灵儿再发几声娇笑,答道:“这些灯都是用竹管相连。而竹管又接在地面上的油缸下。只要缸中有油,这灯自然就有油烧。”
南宫允方才明白原来如此,便将目光从墙壁上移下,转而扫视整间地下大厅,希望能找处地方藏好这只死掉的关中白雕。这时,他发现原来在大厅中央还堆放着不少陶瓷大坛子。
刚开始,南宫允不过以为这是山庄封藏的好酒,但随后发现那些坛子口并非用粘土封口,只简单压着瓦片,心中不免奇道:若是这般贮存方法,坛中美酒恐早飞的一滴不剩了。
想到这里,他上前几步,伸手就要去揭开坛口瓦片,想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
可他的手还没触到坛口瓦片,就听汪得之在身后大喝一声:“别去动它!你不想活了吗?”
冷不防下,南宫允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忙缩回手,转身看向汪得之,说道:“我只是好奇这里面有什么!”
“不论有什么,都跟你无关!现在咱赶快找个地方把这臭鸟藏好,然后立刻回到地面上去。”汪得之不耐烦的说道。
“可眼前有七条暗道。大师哥你说把它藏在哪条比较好呢?”屠灵儿看着墙壁下的数道大门,问道。
“都是一样的!反正这里几乎没有人来,随便选一条吧。”汪得之只想尽快了结此事,便如此答道。
原来他们几人所处的地下大厅乃是这东来山庄的地下枢纽。人家山庄别院能修出一条密道就已是不错,毕竟这地下工程要比地上更加耗费人力物力,非寻常富户所能担负的起。然而屠万却在自家山庄下修建了七条,由此也可见他财力之雄厚。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爹说现在正是武林动荡不安的时候,住在咱庄内的武林众人表面看都是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心里都不定打着什么歪主意。所以,在这段日子中,这密道没准会常用。”屠灵儿又说道。
汪得之听了她这话,面孔阴沉下来,回道:“小师妹!这进密道藏雕的主意可是你出的,现在怎又这般说法?”
“大师哥,你莫要生气嘛!”屠灵儿笑嘻嘻说道:“我就是想咱们应该找一条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去走的密道才好。”
“那就选这条吧!”汪得之说着,伸手指向八卦坎位上的一门。“这是通往庄外竹海的密道。去竹海走庄门更加方便一些,这里恐怕连师父也不会走。”
“不错!大师哥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