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允在瘦西湖上虽见过关中白雕,但那时它飞在天上,自己则站在岸边人群中,两者相距数十丈,哪里知道原是这么大只。其身长体阔不说,单份量就足有百斤,凭他消瘦的身材怎能挪得动。
所以,南宫允在房顶屋脊上足耽搁小半时辰也未将白雕尸首移出数步距离。而房檐下的汪得之却是着急的不行,但他又不愿亲自上去,生怕一不小心被别人撞个满眼,到时就真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这时,汪得之身旁的屠灵儿有了主意,回身从门房中找了捆麻绳,顺手拋上屋顶,同时对南宫允说道:“你用绳子将那大鸟困扎好,我和师哥拉它下来。”
匍匐在瓦片上的南宫允一手拉住绳头,一手从白雕腹下抽出其两只利爪。慌忙间,他却忘记其爪上还绑着两柄利刃,呲一声手背竟被划出道血口。
幸好白雕沉重,利爪被抽动时,身体并未移动。不然南宫允的半只手掌恐怕就要被斩断。
南宫允简单看了眼手背上的伤口,见未伤及筋骨,只是皮肉外伤,便强忍疼痛,将绳头死死捆扎在白雕爪上。
捆扎好后,他刚要向檐下的屠灵儿和汪得之喊话,让他们将其拉下,又想到白雕爪上的利刃莫要割断了绳索,便又回身从其爪上摘下刀刃塞进瓦逢之中。这才放心的低呼道:“好了,快拉吧。”
汪得之年轻力壮,拉动百十斤的白雕自然不成问题,且厢房上又是斜屋顶,更是省力。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白雕就顺着屋顶滑下,重重摔落在他二人身前。
白雕是被拖下去了,可南宫允还在屋顶上。他先前是被汪得之拋上来的,先在却不知如何下去。这屋檐距离地可有一丈半的高度,南宫允望着地上的二人,脸上泛出难色。
若在平时,汪得之定要等着看他笑话,才不会伸手帮忙。可现在他生怕外人知晓白雕死在此处,所以必需要将南宫允尽快从屋顶弄下,便扬起头对他说道:“你跳下来,我接着你。”说罢,向他伸出双臂。
南宫允也是心急,自然没去多想,双脚一使劲便从屋檐上跃下。可那汪得之又是在使坏,他见南宫允跳落,双臂不仅不去接他,反向回收去。
身处半空的南宫允见此立刻心慌起来,身体也就失去平衡,同时暗暗叫苦道:若这般摔在地上,手脚不断也必要全身淤青。正想着,他已然落地,却觉身下软软呼呼的,一点儿也不觉痛。再低头一看,原正落在那白雕身上。
汪得之见他并未如自己所想那样摔个狗啃屎,甚觉得十分无趣,也未再去理会,转而向身旁屠灵儿问道:“这臭鸟是下来了,可咱们要把它藏于何处才能不被人发现?”
屠灵儿环顾了圈天井后,答道:“这正院之中也确实没什么隐蔽处,不如咱们将它藏于前庭花园。这样即便有人发现,也不能说是咱所为。”
“那可不行!”汪得之立刻回绝道:“莫要说这白雕体内还有我的飞针,就是师父的禁令,我也不敢违背。”
“什么禁令?不过就是要你看着我不出去乱跑罢了。我答应你,只要咱藏好了这大鸟,我便老老实实跟你回来,绝不让你难做,好不好?大师哥!”屠灵儿嗲声说道。
那汪得之素知师父屠万治家极严,对他的命令众徒谁敢违抗。此刻听屠灵儿所说,忙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道:“不行!不行!我宁可让师父发现咱杀了玄刀门的这只臭鸟,也不能带你出正院一步。”
屠灵儿见他死活不同意,心中也是憋气,冷冷道:“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汪得之刚才自然是说说而已,他怎敢让屠万发觉此事,又和颜恳求道:“别,别!小师妹,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屠灵儿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咦!”汪得之似乎想到了个好主意,说道:“不如咱们把他烧了吧。”
屠灵儿听此噗哧一笑,回道:“大师哥,亏你也想得出来。要烧掉这么只大鸟,还不知要冒出多大烟来。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汪得之想想也确会如此,若在正院中生出这么大一团火,恐怕师父立刻就要回来。不禁便叹了口气。
正当他苦思冥想如何处置白雕尸体时,屠灵儿却又突然呵呵笑起。
“小师妹,你另有主意了?”汪得之立刻问道。
屠灵儿止歇笑声,答道:“有是有一个,但不知大师哥敢不敢为?”
“只要不违师命,我全依小师妹的意思。”汪得之答道。
“好!”屠灵儿爽快说道,“正院中倒真有一处谁也寻不到的地方来藏大鸟,不过就要借用下大师哥身上的那把钥匙。”
汪得之听此,身体一颤,显被她这话给吓到,颤声道:“小师妹是想下密道去?”这‘密道’两字甫一出口,汪得之便觉失言,不禁看了眼南宫允。
南宫允亦看的出来,他这是对自己有所防备。不过心中也更是好奇,暗想:原来东来山庄中还有条密道,不知会是通向何方?
其实,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