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代武学奇才,就这样消逝在熊熊烈焰中,仍不禁让人惋惜。
最后的火苗无力的闪了闪,也缩入泛着红光的灰烬内。这时,两块乌黑的金属醒目的露了出来。
清虚真人上前一步,方看清那原是丰满仓惯常使用的两柄钨钢匕首。两柄匕首在烈火中被熔炼了如此长时间,却仍未熔化变形,甚至通身都不曾红透。
清虚真人接过观阳手中长剑,小心将其从炙热灰烬中挑出,又用湖水镇凉后方别入自己腰中。
屠万见事情皆已完毕,再次高声道:“众位英雄!如再无它事,咱这就启程吧。脚程快些话,今晚便可到达山庄。”
就在众人浩浩荡荡离开瘦西湖时,那只幼狐再出现于入门牌坊下。它双目看着南宫允所躺的那架车马,口中不时爆出犬吠般的叫声。
众人对这只迟迟不肯离去的幼小生物万分好奇,皆停下脚步,并想起东圣丰满仓所说它是魔教教主南宫博元的宠物,名为‘风林火狐’。
有三、五个好事之徒立刻从队中跳出,撒腿便去捉。他们成扇形排布,从三方围拢过去。怪的是,那风林火狐好似全然不怕,不向身后的空地逃窜,反在几人身位空隙间来回窜动躲避。
去捉的几人虽不是什么武学名家,但也皆是身手矫健的好手。按理说,这多人想要捉住只狐狸应不是什么难事,但每当他们眼看就要将其擒住时,幼狐或跃或闪总能从其手缝中溜走。
清虚真人见它身形如此灵动,心中灵光一现,自语道:“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此乃出自《孙子兵法》之六如,难怪这狐要唤作风林火狐,却是这番道理。”
那三五人折腾一气,始终捉不住它,便已心生气馁,重回队中。
屠万走在队伍最前,亦看到此幕,心中惊讶。不过他更是注意到那幼狐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身后的那架马车,便对马下的刘头儿道:“它既不肯离开,会否是因咱猎杀了那只成狐?”
刘头儿想了想,答道:“或许有这可能。不过老奴刚见这只幼崽身形如此灵活,便想到那只成狐应该更强才对,怎会被大小姐如此轻易的射杀?”他自然不知屠灵儿在来时的路上是如何射杀成年风林火狐的,但眼看三五个好手都不能捉它的幼狐,难免心中生疑。
屠灵儿听闻此话,自然老大不愿意,愤然道:“那当然是本大小姐功夫出众。”
屠万微微一笑,也不去与爱女较真,但对刘头儿所言却是放在心上,经他这么一说,倒也觉事情古怪。
众人不再理会挡路的风林火狐,人马继续向仪征方向行去。而风林火狐自然让开道路,但却始终远远跟随。
此刻躺在马车上南宫允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仍经受着来自筋骨的剧痛。这种疼痛是他所从未感受过的,皮肉如同被寸寸撕裂,骨头如同被利刃挖刨。
他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尽快死掉,或者哪怕是暂时晕厥也好,可偏偏意识却十分清醒,脑中那点灵台还分外清明。他能感受到微风的吹拂,能听到众人的言谈,亦可觉出自己正躺在颠簸的马车上,但就是身体不能动,口唇不能言,不然早恳求他人尽快将己杀掉。
清虚真人一路都担忧南宫允伤情,随众人走了一段后,便跃上车来,再把其脉搏。虽他不如慧可、明义那般精通医理,但亦能知晓南宫允的十二经脉尽被震断。也正因如此,才导致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且他更知经脉损伤所产生的剧痛都会让一般人无法忍受,何况是全身经脉尽断。
他见南宫允面色苍白,知其正承受着折磨,心中不忍,伸手便向他头顶百会穴按去。此穴是人身一处要穴,重击下可致人丧命。清虚并不想杀死南宫允,只想通过震荡此穴让其昏睡,免再受疼痛折磨。
可当他手掌甫一发力,便觉得一股难言的阴寒之气透掌而来,只得慌忙收掌。而就此时,南宫允突然开口,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