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二哥不在?”阎驭彪好似猛然挨了一通闷棍。
“不在。言之说家里的厨子简直就是杀人凶手,生肉直接撒点盐,生菜直接抹点油都比他做的饭好吃百倍,这不,又可怜兮兮地出去找吃的去了。”陆绪漫不经心地笑道。
“二哥真是好雅致。不过陆家劫后余生,是该暂时放松放松。”
“我们陆家一直都是劫后余生,”陆绪笑道,“不知阎兄今日来找言之何事?”
“小弟也不是单独来找二哥的,大哥在这也一样。小弟有罪,陆家解围之后才知被围之事。家父时常训斥,说我不关心时事,不料今日竟成遗憾。一收到消息小弟便急急地赶来了,临行时家父特意嘱托,若有致诚之幸,必定赴汤蹈火!”
“阎兄虽是虎狼战将,可这嘴皮上的功夫丝毫不逊掮客辩士。”陆绪笑道。
“大哥见笑了。情动于中而发于外,真情实意若如火似焰,从肺腑中喷泻示人之时必定光鲜馥郁,”阎驭彪笑道,“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人所共知。”
“怪不得冬日好友相聚,连柴火的钱都省了呢!”陆绪打趣道。
“如此说小弟冬日里更应该勤加拜访。”阎驭彪笑道。
“若是早知道阎公子今日是来打哈哈的,陆某一定提前备好茶点。”陆绪笑道。
“小弟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大哥莫怪!‘三绝煞’那厮自恃功高,平日里蛮横惯了,咱们关起门来说话,就算当今圣上开口都不一定好使。”
“看来阎兄有奇谋妙计?”
“折煞小弟了!不过,正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们何不先缓和一下局面,然后再慢慢地化整为零?”
“史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瞒大哥说,十数年前,家父曾救过那史雷的性命。‘三绝煞’虽为人蛮爆凶残,但也还算是知恩图报,因此对家父一直心存感激。我想,要是咱们陆家先服个软,再由家父从中斡旋,咱们也能从旁协助,相信事情必有转机。”
“多谢阎兄的好意。不过此事我已交与言之一人全权处理,等他回来我会跟他说的。我们陆家虽不赞赏史雷的为人,但也同情他的丧子惨剧。此事确实是他们史家有错在先,我们陆家过分在后。作为亲人,为救陆勇我们必定倾尽全力,但不会不择手段。我们陆家不欺负人,当然也不愿被人欺负,凡事只为求一个公道。史家此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们也能理解,不过我们相信只要秉承公道互谅的原则,事情终会得到合理的解决。”
“请恕小弟直言,大哥此言多少带有几分天下大同式的空想。”
“敢把天下人都空想进去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
“既然如此,小弟就只好静候佳音了。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陆家若有需要,小弟必定赴汤蹈火!等二哥回来,劳烦大哥转达小弟的盛情,还有就是百果宴之事,就按二哥所定,明日中午半雨庄,这是拜帖。”
“赴宴之事他听了定很欢喜。”陆绪笑道。
上次阎驭彪和常容等人商议过之后便将时间和地点定了下来,之后去通知陆言之的时候,陆言之问清了情况,特地将日期提前至册封大典的前一天,并将地点改在了半雨庄。虽然宴会设在半雨庄,阎驭彪仍以主人的身份主办。至于常容,他认为这是一个讨好阎驭彪和沙聚成的良机,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当日到场的只有阎驭彪、沙聚成、常容、孙秦、成清,陆言之和谷王最后才到。
“谷王今日大驾光临,令我等受宠若惊!”阎驭彪说道。
“诸位方才还真是吃了响亮的一惊!”陆言之笑道。
“蓬荜突然生辉,本应又响又亮!”常容笑道。
“看来本王这个不速之客还真是当定了。”谷王笑道。
“世间非凡之事皆是不速。”孙秦趁机插了一句。
“我最不喜欢你们这套了,说的那些话还没屁有内涵呢。”沙聚成说道。
“沙公子果然性情中人!”成清对沙聚成笑道。
“承蒙阎兄错爱,实不相瞒,在下今日虽到场,却并非为了聚乐而来。”陆言之说道。
“原来二哥是来拆台的?”阎驭彪笑道。
“阎兄言重了,在下从未想过要与诸位为敌,只是因缘际会,有些事也是不得不为。”陆言之说道。
“这下有好戏看了。”沙聚成微笑道。
“二哥,要是小弟有得罪你的地方,小弟在此给你赔罪了;若是小弟有违法乱纪之举,甘受惩罚。”阎驭彪不温不火地说道。
“二者都谈不上,在下今日要讨的是一个公道。”陆言之说道。
“又是公道!”阎驭彪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兜里揣得多,赏他一个就是了。”沙聚成笑道。
“不急,待会我自己会去掏。”陆言之笑道,“诸位也都知道,树果之事近日里闹得沸沸扬扬,圣上体恤,特命谷王千岁全力查办,我陆言之跟树果的渊源诸位也都清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