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一桩事本王最好还是事先告诉你,刚好陆绪也在。”谷王说道。
“有何非比寻常之事?”陆言之问道。
“云寒如今害了相思之病,本王今日去瞧的时候她已卧床,病情非轻。”谷王说道。
“哦,竟有这样的事,确实未见半分征兆。”陆言之说道。
“自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陆绪说道。
“那当然了,你们离得那么远,能见什么征兆?人家两个终日相对,独享二人梦园,日久生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谷王说道。
“……是董叔叔。”陆言之说道。
“我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呢。”谷王笑道。
“言之对四凤过分关心,以致连当事的另一方都忘记问了。”陆绪笑道。
“除了年龄悬殊,他二人还真是郎才女貌。”陆言之说道。
“若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倒还罢了。”陆绪说道。
“言之,那董友正也算你们的叔父,此事你作何打算?”谷王笑道。
“谷王说笑了,这是他二人之事,我何须有打算?”陆言之笑道。
“言之说得没错,正因为董友正是我二人的叔父,我们做晚辈的又怎敢横加干涉?再者说,他们也都不是糊涂荒唐之人,相信他们自有打算。”陆绪说道。
“好一对陆家兄弟,怪不得那史雷占不到半分便宜!”谷王笑道,“言之,你就不怕皇上雷霆震怒,教他二人后悔不及?”
“皇上乃治世明君,再说他二人只是交通私情,并未违规越矩,更非坏纲乱纪。”陆言之说道。
“言之,相信你还没忘对云冰的许下的承诺吧?”谷王说道。
“自然是没忘,但婚姻之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言之有自知之明,不敢越俎代庖。”陆言之说道。
“如此说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观了?”谷王有些愤激了。
“该出手时,言之责无旁贷;该旁观时,言之不越雷池。”陆言之说道。
“那本王是该青睐‘责无旁贷’,还是‘不越雷池’呢?”谷王冷冷地问道。
“谷王善断之人,何必拿这样的问题来为难言之呢?”陆言之笑道。
“言之,你此言差矣,谷王求贤若渴,策问试才,‘为难’二字实属荒唐。”陆绪对弟弟说道。
“言之,返京之后咱们几人的关系明显大不如前,你可有此感?”谷王问道。
“返京之前,咱们向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目标;返京之后,每个人都有不通的方向,不同的目标。”陆言之说道。
“没错。咱们都该长大了,不该再有依赖和幻想。”谷王说道。
“这种无奈所析出的苦涩自然沁人心骨。”陆言之说道。
“言之,你可得变得慢些,不然本王可就认不出你了。”谷王笑道。
“彼此彼此。”陆言之笑道。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男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陆绪笑道。
话分两头。近来风云多变,阎祯预感到恐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决定趁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儿子。
“百果宴的事为什么不事先跟为父商量?”
“爹,您老人家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孩儿又怎敢劳烦你呢?”阎驭彪恭敬地答道。
“你呀,还是太年轻!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大事也是小事,小事即是大事。”
“孩儿记下了。孩儿弄了枚树果,本想去陆府拉拢拉拢,没成想把那陆夫人给吓了个半死。陆家兄弟阳奉阴违,表面上客气,实则内心里贼着呢。他们多少有那么几分想把我扫地出门的架势,孩儿只得先把这事暂且按下,就假托要开什么百果宴,为的是放长线。”
“对了,他们兄弟如何看待树果这件事?”
“他们兄弟也都是人精,虽算不上高深莫测,却也实难把握。陆家假仁假义、沽名钓誉、自我标榜,暂时还没公开反对,不过陆言之很爽快地答应了要去参加百果宴。”
“就怕他包藏祸心,图谋不轨。”
“爹爹放心。孩儿虽没有您的智慧,但耳濡目染,多少也跟爹爹学到了几分。他陆言之只要到场,就等于送了咱们一份大礼。不是孩儿吹嘘,此事孩儿早已安排万全,就算他陆言之图谋不轨,也休想有半点机会。”
“须知骄兵必败,以强攻弱尚须稳扎稳打,更何况敌情未明,万不可轻敌大意。”
“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罢了。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为父也该放手让你独自历练历练,毕竟你才是咱们阎家的未来,为父还能再支撑个几年呢?”
“多谢爹爹,孩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再说,爹爹正值虎狼之年,言老起码得是二十年以后的事。”阎驭彪笑道。
“你呀,还是把这本事留着去哄陆家大小姐吧。”阎祯笑道。
“哄爹爹开心是孝顺,哄陆家大小姐开心也是为了孝顺。”阎驭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