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湖别院里。
“云寒姑娘,册封大典将近,我在这里已无用处,明日便不来了。”董友正说道。
“是功成身退吗?”云寒轻声问道。
“不,不敢言功……”
“是明哲保身?”
“不……是……知进知退。”
“此……跟棋艺不同。”
“云寒姑娘,能与你对弈实属三生有幸……”
“我是云寒,有幸的不只是你自己。”
“终有曲终人散时,棋……”
“那好,请陪云寒下完这最后一局棋。”
“……遵命。请先落子。”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还是有劳先生先落子吧。”
“没有开局,就不会害怕结局。”
“若是你我都已在局中呢?”
“人生如梦,且当它是梦中之梦吧……”
二人对坐无语。
“这是怎么了?”苏玉走了进来,笑问。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云寒答道。
“这么容易就困了,董先生,你还不赶紧瞧瞧?”苏玉装出一副正经模样。
“是药三分毒,还是善自将息为好。”董友正说道。
“将息之法是不是也分个三六九等,董先生还是多费些心思吧。”苏玉劝解道。
“苏姑娘教训的是。”董友正听出了苏玉的弦外之意。
“云寒本是孤寂之人,犯困实属正常,二位大可放心。”云寒说道。
“册封大典在即,云寒你还是打起精神为好。”苏玉说道。
“云寒只想过得如意随性,根本不在乎公主之名。”云寒说道。
“地位越高、能力越大的人,所受的限制就越小,离你所说的如意随性就越近。”苏玉说道。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到最后只落得个‘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董友正说道。
“你恐怕忘了,唐明皇要不是皇帝,压根就没有这段爱情故事了。”苏玉说道。
“大典之后,若是皇上许可,我愿老死在这别院之中。”云寒说道。
“别傻了,皇上肯定不会答应的。再说了,就算皇上答应了,陆言之也不会答应的。”苏玉说道。
“陆公子他不必在乎对我姐姐的承诺,更没必要对我负半分责任……我意已决。”云寒说道。
“那你这不是等于从一个冷宫走进了另一个冷宫?”苏玉说道。
“云寒命该如此。”云寒说道。
“别胡说八道了!咱们四人亲如姐妹,我们其它人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独自受苦呢?就算这是你的命,我们也会齐心合力帮你改过来,对不对,董先生?”苏玉说道。
再说沙延祺,跟陆言之商量完事情之后,她去了陆夫人的房间,陆凌微也在。
“延祺来了?”陆夫人说道。
“我听说你受了惊吓,特地来看看你。”沙延祺说道。
“延祺姐还真是有心。”陆凌微笑道。
“是啊,我还打算待会去看看你呢,这下一箭双雕啦。”沙延祺笑道。
“这孩子……就是个开心果。”陆夫人笑道。
“只要您开心,我以后天天来!”沙延祺笑道。
“那多麻烦啊,干脆你搬过来住好了!”陆凌微开玩笑道。
“这丫头,说什么疯话呢?”陆夫人教训陆凌微道。
“娘,延祺姐家可比咱们家有钱多了,她要是搬过来咱们不就赚大了吗,这事我得跟二哥好好商量商量。”陆凌微不顾母亲的“责怪”,越说越来劲了。
“没想到我还生了个小财迷!”陆夫人见拦不住,也就作罢了。
“原来凌微的软肋在这啊,我可算是抓着你的把柄了。”沙延祺笑道。
“对啊,我的软肋就在这,最怕的就是金银珠宝了……”陆凌微笑道。
“在哪?是这吗?……”沙延祺开始胳肢凌微,二人打闹了一回。
“这两个疯丫头……”陆夫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对了,延祺姐,我二哥说的是不是真的?”陆凌微问道。
“他……说了什么?”沙延祺问道。
“看你,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我说的是树果的事。”陆凌微说道。
“哦,是真的。”沙延祺说道。
“你都还没听,怎么就知道是真的?”陆凌微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他是亲身经历过的啊,怎么会是假的呢?”沙延祺说道。
“我觉得他骗我。”陆凌微说道。
“你还怀疑你二哥的为人呐?”沙延祺几乎要嚷起来了。
“我就说这丫头鬼迷心窍了。”陆夫人说道。
“才没有呢。活的树果真跟咱们人一样,还会说话,你也亲眼看见了吗?”陆凌微问道。
“当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