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咱们算是跟那姓沙的决裂了。”陆绪说道。
“不可能公开决裂,这种关系好似薄冰下的暗流,对咱们极为不利。”陆言之说道。
“可还有延祺……聚成、沙伯母……”陆绪说道。
“没错……世人以为神仙法力无边,能知前世今生、大块微芥,殊不知神仙亦非无所不能,有的时候能看见却不一定能明白,能明白却不一定能做到……”陆言之叹道。
“若是没有延祺夹在中间,我相信你不会这么烦扰。”陆绪说道。
“若是没有烦扰,我又何必来此一遭?这次咱们巧设神僧之局,逼沙中海露出了马脚,哥哥登门造访,算是兴师问罪,也是敲山震虎。”陆言之说道。
“多亏你找的这个‘神僧’,他演得还真是神了!”陆绪笑道。
“他本来就是条神棍,在老家得罪了人不得已才来京城求生。沙中海比谁都清楚,所谓的‘神僧’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子,所以说神与不神并无半点区别。”陆言之笑道。
“‘天竺印’本就是沙中海杜撰出来的,‘神僧’借机招摇撞骗不知道那沙中海作何感想?”陆绪笑道,“他还不得不派下人去收买‘神僧’,这下狐狸尾巴全都露出来了。”
“与‘神僧’会面之时,他自以为操控了局面,实则是在大出丑态。”陆言之说道。
“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爹爹去世后,陆家只剩孤儿寡母,沙中海若想斩草除根实属易如反掌。我坠马之祸显然出自他手,他若想要我性命,为何又留我残喘余生……难道是良心发现,或是有所顾忌?……”陆绪说道。
“哥哥如今心绪不宁,再说咱们了解的真相还……”
兄弟二人正说着话,只听得陆勇老远就在喊叫:“绪弟、言之,言之……”
“哥哥,我推你出去看看。”陆言之说道。
“看来又有事发生。”陆绪说道。
“言之,那阎驭彪又来了!”陆勇像是在打小报告。
“这匹黄鼠狼还真是贼心不死!”陆绪笑道。
“他还带来一个树果……”陆勇说道。
“还是发生了。”陆言之一声轻叹。
“言之,你早有预料?”陆勇问道。
“人心如虎,何须预料?”陆言之说道。
“言之,我记得你说过树人有石虎守护。”陆绪说道。
“心虎跟前,莫说是石虎,就算是仙虎又如何?”陆言之叹道。
“树人古来未闻,今人有幸得见,奈何刀网加之?”陆绪说道。
“暴殄天物之举今古不绝……不知是谁破了石虎阵?”陆言之说道。
“阎驭彪将树人当成礼物,要送给娘当补品。”陆勇说道。
“荒唐!”陆绪骂道。
“看看去。”陆言之说道。
到了堂上,只见阎驭彪手捧着一个锦盒,陆夫人惊魂未定。
“阎兄,陆某不才,不敢奢谈治国平天下,至于齐家,自当尽心尽力。听说阎兄带了礼物来,想必家慈已然代为拒绝了。”陆绪说道。
“娘,您老何不回房休息,哥哥自有主张。”陆言之说道。
“娘,我扶您回房去吧。”陆勇说道。
“好吧。”陆夫人在陆勇的搀扶下回房去了。
“家慈菩萨心肠,让阎兄见笑了。”陆绪笑道。
“是小弟礼数不周,思虑不全。”阎驭彪笑道。
“阎兄,我与树果颇有渊源,没想到重聚在此情此境。”陆言之苦笑道。
“原来二哥……”阎驭彪假意说道。
“阎兄,序齿的话我该称你一声‘兄长’才对,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醴。”陆言之及时打断了阎驭彪的话,“阎兄,难不成树果竟在这锦盒之中?”
“总不能放在鸟笼之中吧?”阎驭彪笑道。
“鸟笼也要强许多!”陆绪对陆言之说道。
“放心吧,闷不死的,”阎驭彪笑着打开了锦盒,“已经死过一次了。”
“惭愧……”陆言之看着被红绸包裹的树人尸体,低声说道。
“阎兄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和工夫!”陆绪嘲讽道。
“兄长说哪里话,理应如此!这树果乃稀世珍品,小弟花费千金,辗转数次,才从一老和尚那里购得。”阎驭彪沾沾自喜地说道。
“佛家慈悲为怀,怎会染指这档子事?”陆绪问道。
“慈悲为怀是没错,可他们怀里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呢,”阎驭彪笑道,“我的这位卖家那绝对是慈悲为怀,简直就是大慈大悲,并且佛法无边。”
“既然如此修为,肯定不是为了千金折腰。”陆言之说道。
“二哥说得没错,他是为了金袍加身。”阎驭彪说道。
“不是为千金,金袍何来?又如何加身?”陆绪说道。
“大哥糊涂,当然是为了修成正果啊。”阎驭彪说道,“你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