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之从小便同我一起生活,我们一琴一舞的搭配早就心有灵犀。平日里打发时光便是弹琴跳舞。自然吃食都是自己栽种,不过目前过冬的食物都储备足够,也就多出许多闲暇的光景。
芷岚山或许算不上什么人间仙境,可我和岚之过的便是那逍遥自在的神仙般的日子。
没想到梁语思的舞蹈底子这么好,曼妙绝伦,美轮美奂。不过没几把刷子,怎么能在这刀光剑影杀人不见血的圈子里游刃有余呢。技能多一点总是没有坏处。
到时在大荧幕上看到的梁语思,一定很美很美!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位和我气味相投的姑娘了。相处近两个月,足以弥补我初来乍到时对她的不了解和不确定。
我想友谊也是需要悉心呵护的,尤其是在演艺圈,普通人眼里再平常不过的友情也变得如稀世珍宝一样少有。
遇见她的我至少是幸运的。因为她,我的人生里又多了一丝阳光。
这样想着,我看着岚之莞尔,她正好对上了我的视线,等于是两人会心一笑。
这几个镜头,导演既拍了远景又拍了近景。拍远景时偶尔会看不到摄像机和人群,所以就有那么一瞬间的极端入戏。仿佛天地间真的只有我们俩,一个在翩翩起舞,一个在款款而弹。
演戏虽然辛苦,但苦中有甜。并且尝到的甜或许可以掩盖所有的苦。
曲毕,亭台那边传来击掌声。
我和岚之放眼望去,只见莫凡负手而立。在一片白茫茫中站成了一道夺目的风景。就像是一幅画,深深刻进了我的心里。
就这样,我与莫凡遥遥相望。
“姐姐,你瞧莫公子看你都看傻了。”岚之眼睛滴溜溜一转,说笑到。
“胡说,人家只是在赏风景罢了。”我否认的同时却有些许窃喜。
岚之用袖口遮着嘴,“就是看你这般风景啊。”
我嗔道:“再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就在我跟岚之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中,莫凡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在近处向我们行了礼。
“芜瞳姑娘的琴声悠扬至极,与岚之姑娘的舞姿相得益彰,实在是妙。”
“莫公子过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林天凌的眼睛,突然脸就红了。
“莫公子是喜琴多一些还是喜舞多一些?”岚之三两步飘到莫凡跟前,鬼灵精怪地问。
过了好半晌没有回复,林天凌面对我们做了个破功的鬼脸,“哈哈,都喜欢。对不起导演我忘词了。”
被他一逗我也不羞涩了,和梁语思一起大笑起来。
结果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一咖他频频NG,然后他越是NG我越想整他。趁摄像机在我背后时我便拼命做些奇形怪状的模样挑逗他,梁语思也跟我一起使坏,搞得林天凌怎么都下不了台。
“你们两个合起来整我是吧。”休息期间,他伸着食指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
“哪有。我们都是专业演员,你要那么容易出戏就不专业喽。”
没想到林天凌没搭理梁语思的戏谑,而是转向我一个坏笑,“嘿,之前拍戏的时候你怎么脸红了?”
“冻红的。不行吗?”我急急辩驳,强词夺理。
他那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我只想说,让我根本无法直视。
公历年的最后一天,我们拍的正是旧历年的除夕戏。
莫凡在芷岚山与两位姑娘相伴十余天,他却觉得有一生一世那么漫长。平日,他帮着二位砍柴烧水,铺路修屋,暂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导演拍了许多条琐碎的生活细节,对一句措辞一副姿态的刻画都要求极高,但实际剪辑时为了剧情的紧凑和连贯,怕会删去许多。
山里的新年比较冷清,只能与鸟兽为伴。但我和岚之依然拿出历年的饰品将屋子里里外外都装饰一新。我一时兴起还写起了对联,想起这毛笔字还是爹爹教我的。
莫凡也随性加入了我们,同我们一块剪窗花贴倒福。
他一直对我客客气气,但眼眸里分明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情意。尽管与世隔绝,我却也并非不通人事。因为从前,爹爹总是跟我讲起他和娘亲的故事。我从爹爹那里知道了爱的意义,也知道他深深爱着娘亲。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爱一个人,或被一个人爱。
只是,有时只仅仅看着莫凡坐在那儿,我的心里都充满了踏实,好似只要见着他,同他说几句话就心安了。
虽然他是男子,手拿红纸剪子却是像模像样,在他认真剪纸的时候我会瞅准机会偷瞄他。
我手握红线,本来是要编盘长结的动作逐渐凝固下来。微弱的烛火在莫凡的脸侧燃烧出袅袅的光晕,我看他硬朗的侧面的轮廓:眉眼,鼻子,嘴唇。看着看着就入了迷。沦陷得一塌糊涂。
“剪好了。”他拿着红纸化成的镂空蝴蝶,脉脉望了过来。
我接触到他视线的一刹那,心跳如鼓,赶忙将头偏向了岚之那边。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一边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