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然一怔,随即打了个寒颤:“你……”他刚想否决,可突然不知为何就想起来她午夜子时的时候就会绝了呼吸,蓦地向后错开身体,脸白得吓人:“你别吓唬白某。讀蕶蕶尐說網”
苏岑捂着嘴“咯咯咯”笑出声:“血煞楼的楼主,原来胆子这么小啊。”
白祈然额头上浮现黑线:“昭华郡主,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苏岑耸耸肩:“本郡主再说一次,三天后取完最后一次心头血,你就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东璃国。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墨修渊,我自然会替你杀。”
白祈然这次在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玩笑的成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深了几分:“你和他……有仇?”
苏岑好一会儿没出声,许久才慢慢闭上眼,低哑的嗓音仿佛隔着什么:“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白祈然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灭门……
可突然,他眉头一拧:“不对啊,你不是南诏国的昭华郡主么,灭门一说,怎么来的?”
苏岑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你还不笨嘛?反应倒是够灵敏的,不过……谁告诉你我就是昭华郡主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她撑起半边身体,幽幽靠近白祈然,看到他瞳仁里自己清晰的倒影,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红唇一张,吐出三个字:“……鬼上身。”
白祈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浑身都僵在了原地,可下一刻就看到苏岑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再次捂着嘴笑了起来,白祈然的脸从白到红,再到青紫,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蓦地翻个身,重新躺回到暗格里,愤愤骂了声:“神经病!”
苏岑低低笑着,只是如果细看的话,在她眼底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笑意。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又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到了傍晚的时候,夏竹再次敲响了苏岑的房门,苏岑随意应了声:“什么事?”
门外的夏竹听不出她的息怒,胆颤心惊道:“侧妃娘娘,南诏国的齐将军来了,此刻正在大堂,王爷不在府里,管家让奴婢来问问侧妃娘娘。”
苏岑眉头一拧,突然就想起了昨晚那个吻,摸了摸嘴角上的血痂,眸色深了几分:“去跟管家说,本郡主已经睡着了,概不见客。”
夏竹小声应了声,不过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再次去而复返:“侧、侧妃娘娘……”
苏岑揉了揉眉心:“又怎么了?”
夏竹抖着一把嗓音道:“齐将军说、说娘娘如果你不出去见他,他就自己来闯了,他今天非要见到你不可。”
苏岑头疼的坐起身,这齐逸风还真不愧是军队里出来的,真是个莽夫。
这样硬碰硬有用吗?
抚了抚额头:“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本郡主稍后就到。”
夏竹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报信去了。
等夏竹离开了,白祈然才从暗格里幽灵一样挪了出来:“齐逸风?”
苏岑越过他下了床榻:“嗯,除了他这不怕死的,整个东璃国,谁敢乱闯九王府?”
白祈然摸着下巴点点头:“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他对你很是用心思啊,其实墨修渊对你也不好,不如你跟了齐逸风,也算是一段佳话。”
苏岑正在戴面纱的手一顿,慢慢转过身,虚眯着眼望着他,反唇道:“其实颜云惜已经死了,不如你好好回你的血煞楼,报什么仇呢?”
白祈然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幽幽睨了对方一眼,闭上眼,关上了暗格。
苏岑这才解气,转开身拉开了房门,就大步走了出去。
苏岑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齐逸风一身墨色锦袍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身,一双鹰眸死死锁在她的身上,灼烫得让苏岑脸上快要裂开缝隙,余光扫了一眼齐逸风身后的管家,硬生生忍不住掉头直接走人的想法。面无表情地越过他,直接走到了主位上,翩然落坐,这才看向齐逸风:“不知齐江军找本郡主何事?”
齐逸风这才想起来这里是九王府,忍下心底的思念,转过身:“齐某听闻郡主喜欢收藏玉石,所以派人寻遍了五湖四海,找到了三颗深海蓝石。”说完,拍了拍手,立刻进来两个随从,拿过来一个长形的香檀木匣,边缘镶嵌着鎏金,格外精致华贵。
齐逸风接过来,打开,里面用纯黑色的锦缎铺成,上面摆放着三枚蓝晶石一般的石头,柔润的光泽,几乎要夺取人的呼吸。
饶是苏岑这三年来在宫里见过不少好东西,也被这三枚玉石给惊艳住了。
不得不说,无论从成色还是色泽,每一枚都价值千金。
苏岑垂着眼,揉了揉眉心:“齐将军有心了,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无功不受禄,本郡主受不起。”
齐逸风的眸色浓烈了几分:“这是专门替郡主寻得的,如果郡主不喜,那齐某只好毁掉了。”说完这句话,齐逸风没有动,已经把玉石放到了苏岑面前。苏岑极不喜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