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脚步并未停下:“那么我倒是和你不一样,我从头至尾都在讨厌你。讀蕶蕶尐說網”
沈华容脸色蹙然变了:“你!”
苏岑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如果想要拉拢同盟军的话,本郡主可不是个好选择,难道……你忘记了上一次的教训了吗?”苏岑说完,仿佛想到了沈华容当时的脸色,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苏岑回到揽月阁,夏竹四人看到她浑身的血,吓得脸都白了,苏岑挥挥手:“你们下去吧,本郡主自己能处理。”
夏竹几人对视一眼,光看着都觉得疼,可侧妃娘娘怎么跟没有感觉似的?
不过她们也没有这个胆子问,就看着苏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她们浑身打了个哆嗦,总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凉了很多。
苏岑走到床榻上,拿出药箱给自己清理伤口,等一切都做完了,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床榻上,可四周太静了,她突然就想和人说说话。想起这间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踢了踢床板,却没有传来白祈然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给他喂了假死药,弯下腰把暗格拉出来,把解药喂进去,才重新把暗格关上了。没一会儿,苏岑听到暗格里传来很轻微的声响,随即就听到白祈然打算打开暗格的门的声音,于是用好的那只脚踢了踢床板:“别动了,就这样和我说说话。”
白祈然愣了下:“你受什么刺激了?”
苏岑仰头看着天花板,眸仁里空空的,倒映不出什么:“没受什么刺激,就是觉得无聊了。”
白祈然揉了揉已经僵了的脖子的,好歹家养的宠物也能放放风,他待在这里都快发霉了,不过揉了两下,白祈然鼻子嗅了嗅,蹙然就拉开了暗格:“你受伤了?”
苏岑依然望着床顶上垂下的流苏:“嗯。”
白祈然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受伤的地方,不过歪过头就看到地上的血衣,眉头拧了起来:“怎么这么多血?谁把你伤了?”
苏岑瞳孔动了动:“墨修渊。”
白祈然眼底的深意更浓了:“为什么?”
“为什么啊?”苏岑喃喃一声,突然翻个身,侧卧着正对着白祈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因为他找到一个女人,觉得那个女人就是颜云惜啊。”
白祈然像是被踩痛了的猫般暗格里跳了出来:“不可能!”
苏岑的指尖划了一下眉眼:“为什么不可能?墨修渊可是相信的紧,还让府里的女人都给她行礼。而且啊,你先前也听到了,他已经把人安排进了流云阁。”
白祈然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云惜姑娘明明已经……他是蠢得么?”
苏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不是蠢得,是那女子真的很像。”
白祈然蓦地转身往外走,苏岑虚眯起眼:“你若是走出这个房间,你就算死了,我都不会再救你。更何况,欠着本郡主的救命之恩,你下辈子也躲不开本郡主。”她眼底的森寒与警告太过浓烈,白祈然莫名因为那句“躲不开”浑身打了个寒颤,抿紧了薄唇望着她。许久之后,才颓败地走过去重新躺在了暗格里,眼睛怔怔望着房顶,看着极高的房梁,心底涌上一股子哀伤:“云惜姑娘不在了,那女人不可能是……”
耳边响起这么一句,苏岑眼底有光微微一晃,她的声音缓和下来:“我知道。”那女人当然不可能是,即使再像,她也不可能是。因为她才是啊,否则,她如今不人不鬼的存在在世间的意义又是怎么样的呢?
苏岑的声音带了几分虚无缥缈,白祈然抬起手遮住了眼,他周身哀伤的气息太过浓烈,苏岑的心突然就被触动了,声音轻的低不可闻:“在你心里,颜云惜是个怎么样的人?和我说说吧。”房间里太冷清了,她觉得通体生寒,她感觉不到疼痛,可血往外流的那种森冷感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所以愈发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她已经死了,如今的她,不过是一缕魂魄。寄托在这个身体里,想要为自己的死不瞑目寻找一个解脱。
白祈然半晌没有出声,就在苏岑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云惜姑娘……她是一个好人。”
苏岑撑住了额头:“……”不用给她发好人卡吧。
好人分很多种的。
白祈然继续道:“云惜姑娘心善,从不肯伤害无辜的人,她甚至愿意救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好人的人,在白某眼底,没有人能比云惜姑娘更好了。”
苏岑苦笑:“你看到的也许只是表象,她并没有你想的这么好。”
如果她真的这么善良,这么好,如今就不会待在这里了,早就解了心中的结前去投胎了,忘尽纷繁前尘,坠入无边的生生死死中。只可惜,她恨,她怨,灭门之仇,羞辱之恨,她永远也忘不掉。
沉默片许,苏岑缓缓道:“等三天后,你离开九王府之后,不要再回来了。”
白祈然愣了一下,拿下手:“不可能,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替云惜姑娘报仇!”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