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说道:“现在是晚上七点,我们别说和他们汇合了,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地狱火说道:“现在我们这个情况确实挺不好解决,但是我们还是要试一试,这也是好事,本来心里没有底的,什么都不清楚的事,现在心里都有底了,我们还担心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淡水鱼接着说:“我比较认同这种说法,也许我们别无他法,但是我们至少还没有损失一个人。”
安德烈嘬着牙花子,支支吾吾的说道:“说那么多干嘛?走吧先.”
这个时候,我前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里,在这空荡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们都安静下来,然后杀手用中文小声说道:“走.”
我轻轻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安德烈,安德烈会意的站起来,就这样我们转身悄悄的往上摸,就在我们走了大概有50多级台阶的时候,前面突然喀拉一声响,头顶上的一块碎石落了下来,这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响,然后是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黑暗里我们静静的站着,下面窸窣的声音很小,但是很紧密,就像很多虫子在爬动,或是春蚕啃食桑叶的声音。
不知谁慢慢的拉动枪栓,然后我们也不自觉的紧跟着拉动枪栓,卡拉卡拉清脆的声音好像给我们力量,给我们安全感,但是我却感觉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毛孔紧缩,几乎要打颤的感觉,血液在凝固,但是感觉又要燃烧,就像冷冻了的伏特加一样,这时危险来临的征兆,我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感觉。
伴随着淡水鱼的大喊:“跑!!”楼道里骤然亮起两盏灯,花白刺眼的灯光照在我们脸上,来不及发呆,我们拼了命的顺着楼梯往上跑,几乎是灯光将至,子弹好像比光还快一般夹杂着血雨腥风而至。我们顾不得想后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部队才能有这样的实力,敏捷的反应,超出想象的默契。
子弹打在脚下的楼梯台阶上,在各个角落里欢快的跳跃,打在隧道顶上,碎石哗哗的砸落,我甚至听到子弹打在下落的石头上指头垮啦在空中碎裂的声音。
在敌人灯光的照耀下我们拼命的奔跑,子弹撞击墙壁的震动,每种声音与后面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告诉我们这是立体的世界,但是我却感觉头晕目眩。在我们感觉走投无路的时候,前面杀手的身影一下跌了下去消失了,恍恍惚惚间好像做梦一样,前面的人都消失了,随即我也感觉跌进了黑暗的深渊。
然后是一个重物击中我的背部,让我一下疼得清醒过来,黑暗里我探索着,现实摸到一个步枪弹夹,然后是一把枪,我才知道,我又被人砸了一下。我抬起头看到王根生拿着战术手电检查了每一个人,最后一个是我,灯光扫过我的脸,然后王根生说道:“都没事!走吧!”然后关掉了手电。
我们看到上面灯光晃动着照在头顶的岩石上,我们看来是掉了下来,没想到这坑爹的楼梯尽头竟然是空的。我们贴着墙,寻找能躲进去的地方,这里比外边暖我的多,而且很潮湿,我摸到冰冷的墙壁上有一层厚厚的苔藓。这个时候头顶上灯光不在照着上面的岩石,而是照了下来,看来敌人已经在头顶站着了。
紧接着就是拉下手雷拉环丁零清澈的响声,在手雷落地的一瞬间,我也趴在了地上,爆炸过后,灯光又着了下来,我看了淡水鱼被炸烂的半边脸,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这个时候没有人冲过去,没有电影上的情节,我看到头顶的灯光贴着杀手的帽檐照在地上,灯光映着杀手眼睫毛上挂着的晶莹的泪珠。
这个时候,上面的人用英语喊道:“投降吧!投降后我们不为难你们!现在实话告诉你们!要么背叛你们的雇主!要么就是死!你们想想你们的家人.。”
我知道,敌人这是想抓活的。安德烈这个时候在电台里小声的说道:“发现前面有隧道.向我靠拢!”
听完安德烈的话,杀手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贴紧墙壁,使自己尽量隐藏在墙壁下,然后对着上面说道:“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毕竟我们是吃这口饭的人,今晚被你们追着打,的确没有什么可挣扎的了.”杀手边说,边慢慢的从腰间拉下一个闪光弹{爆震弹},“活着多好啊,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舍不得的东西.我们。。投降!!”
杀手刚说完投降,在身子未探出去的时候拉下拉环,探出身子时抛了上去,然后大喊道:“跑!!!!”
随着整个世界变得花白一片,闪光弹砰的爆开,我们被震得听不到任何声音,都奔向隧道,直到杀手的腿中弹扑到在地上,我们才知道敌人开枪了。
我们把杀手拖进来,然后安德烈半背半拖着他往前跑,身后子弹打在隧道口的地上溅起火花,像绽开的花朵,更像一个生命,转瞬而逝。我们疯狂的往前奔跑,跑得肺都要炸掉,感觉整个世界氧气稀薄,没有心脏要跳出来的感觉,我只感觉心脏在某一刻会突然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