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我并没有感到意外,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感到意外,我们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至此,我们还活在世上。
我们在黑暗中被抛,脚步越来越急促,仿佛死神在追赶着我们。漆黑的隧道中什么也看不到,最后使我尽量正大的眼睛酸疼不已,我知道,我的眼球上已经落上了多少荡起的灰尘,干涩的眼睛流出眼泪,冲洗了眼球,但这却使我的眼皮变得黏黏糊糊的,长时间的黑暗使我的眼睛花了起来,感觉能看的到东西,有时很清楚,有时却很模糊。这样使我的整个脑袋眩晕。我只好闭上眼睛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大约五分钟左右,前面亮起了灯光,王根生坐在地上,招呼着安德烈放下杀手,王根生支起自己的战术手电,打开水壶喝水,安德烈起身观察整个隧道。我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刚才的奔跑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快的一次了吧,我从背包中拿出备用的弹夹和散弹开始装填,但是我颤抖的双手使我连平时单手都能完成的动作变得如此困难,我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失败,我最后还是放弃了,看着地上的空弹夹和黄澄澄的子弹,我无能为力。
安德烈检查完自己的枪,然后喝了一口酒,来安定自己的情绪,但这好似徒劳的,然后她又喝了一口,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眯起了眼睛,最后他用抖个不停地手拿出战场简易手术工具帮助杀手解决腿上,王根生一连淡定的帮他扶着杀手。
安德烈边做边说:“看着双胆小的手抖成了什么样子!真是该死!”他放下棉签和纱布,使劲甩了甩手,然后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这个时候,应该不是脸面不脸面的问题。也许我不该嘲讽,我也没有那个资格,因为我连一发子弹也没装进弹夹。但是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企图来找回我丢失的无影无踪的自信:“噢!还真是该死!他为什么这么胆小呢!他可是一双英雄的手啊!”
地狱火走过来说道:“英雄还是让我来吧!”安德烈没有说话,也许是对地狱火和我的嘲讽不屑一顾,也许是羞愧难当。
王根生把帮助地狱火做手术的任务交给了安德烈,然后往回走去,我也起身,打开战术手电往前面无尽的黑暗靠拢。
我静静的坐在黑暗里,脑袋一片混乱,没有想以前,也没有想以后,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突然。黑暗中响起一声枪响,然后是冲锋枪特有的快速射击的声音,连续的快速的突突声在隧道里回响,这个时候电台里响起王根生的声音:“地狱火!搞定了没有!?我脱不了多长时间的,一分钟时间!马上后撤!”
“地狱火收到!已经搞定,正在后撤!注意安全!“地狱火回答道。
我从未听到过王根生如此紧张的预期说话,不多时,歪曲的隧道中便出现闪烁的灯光,地狱火和安德烈拖着杀手转过弯角,我跑过去掩护他们。
“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等着王根生!找到出口!到达地面就联系鱼鹰!”我对着他们喊道。
王根生的枪特有的声音在不断的传来,敌人对刚才的事情好像并没有挂在心伤,好像还想活捉我们,枪声越来越近,敌人的枪声很少,只有我那根根生的狙击步枪快速的击发的声音,渐渐的我能听到王根生拉动枪栓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以及枪声在隧道里的轰鸣。
我冲出拐角,等待着前面敌人出现的那一刻,我能想象王根生拉动枪栓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下仿佛都要拉断枪栓的样子,透露出他坚定的信念。当王根生转过弯角的时候,他拔出自己的手枪,正准备回身开枪,我现实投出一枚闪光弹,然后还未冲出外交的时候,敌人边开了枪,我侧身盲射。我们交火的时间大约在两秒,对方显然也是个老手,知道闪光弹接着便是火力覆盖,刚才闪光弹他已有所防备。
就这样我们默默的僵持着,王根生给我做出没有弹夹的动作,我回答他明白,然后让他往后退,此时无法装弹,因为任何一个响动,敌人就能做出判断而冲出来,无论他们的判断对错,只要冲出来我们就没有胜算。
因为我还开着战术手电,所以敌人知道我们没有走,但是长时间的对峙使敌人起了疑心,他们的手电映出前面人的影子,影子横卧在我的面前,这时影子却慢慢的向前移动,我等待着敌人走出来的那一瞬间。
慢慢的.。慢慢的.。终于那名敌人的脚跨出弯角,我快速的扣动扳机,敌人一声不响的倒在地上,疼痛让他无法动作,但是他还是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那就是确认我们是否离开、确认我们的位置。他的眼睛盯着我,然后有向我的身后看去,这是个硬茬,他在寻找王根生的身影,但是让他失望了,紧接着我便扣动了扳机让他上路。
这个时候敌人以一条命的代价知道了我们没有离开,他们关上了手电,我也关上了手电,黑暗中,我听到后边拉动枪栓的声音,然后是子弹喀嗒上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