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妃萱很是不解,她怎么觉得幽芯非但没有半点难过,还能保持着这么清醒的头脑,不但声情并茂,惺惺作态地洋装自己多可怜,还在变相利用自己的耻辱来向她这个王妃耀武扬威起来了啊?这是指桑骂槐地说她曾经也是失过贞洁却不懂得羞耻,还一心霸占着赵煜琬不放的意思吗?
凤妃萱很生气,很愤怒,很……可是她仍旧能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失去理智,不但落了下乘,还会很轻易被人利用。所以她不动声色地反击,“幽芯姑娘你这话说得还真是挺有深意的啊,难道你家主子对你还不够好?还是说,你觉得他一定要将你娶进门,才对得起你这些年来的情深意重?”
“主子,您还是把奴婢放下来吧,奴婢真的不是有意惹怒王妃的,王妃身怀皇孙子嗣,实在不已动怒,奴婢请求以死谢罪。”幽芯再次泣不成音,她声泪俱下挣扎着要下来,可是双手却围绕着赵煜琬的腰,根本不愿意放手。谁都看出来,她就是做给凤妃萱看,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是堪比影后。
凤妃萱搂着双肩,冷笑不已,不屑地道:“你若真想死便可以趁早,可别无赖到我们母子身上,第一侵犯你的人和我毫无关系,第二我从不欠你任何东西,你别……”
你可以针对她,但不要太过分,不要羞辱她的尊严来显示自己的高尚。她凤妃萱,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可是,她的丈夫,一直绷紧着的赵煜琬却没有帮她,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冷声喝止了她的话,“萱儿,别添乱了,你回房去。”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更没有放开他怀中的女子,也没有开口为她说过一句话。
凤妃萱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紧紧环绕在他腰间的双臂,似乎在向她炫耀着这也肤浅又弱智的胜利。
让她觉得可笑,更可悲……或许她自己也早已不自不觉沦陷到这样可悲可叹的怪圈子里面了吧,若不然,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呢?
好一对狗男女!她想这么说的,她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可是临到头来,她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
墨竹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像个守护神一样默默地守着她,“王妃,早膳已经摆好,我们回去先用膳吧。她受了打击,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呵呵,你何须来帮她求情?有你主子护着,我能奈她如何?哦,是了,你们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这里只有我一个外人,你是想说是我打乱了你们的生活是吗?”凤妃萱狠狠地抹掉眼角的泪痕,转身回来,躲开了墨竹伸过来想要扶她的手。
“王妃,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
凤妃萱厉声喝诉,“别叫我王妃,说不定明日过后,这个所谓的王妃就另有其人了。”
墨竹一听,惶恐不安地跪了下去,连连摇头,“不会的,王妃您胡说什么?主子说过,琬王府的王妃之位永远是你的。”
“我或许并不稀罕。”凤妃萱顿了顿,看似若无其回事的扔下一句,大步离开,可是墨竹却似乎感同身受地知道,那痛彻心扉的感觉。
“王妃,你等等奴婢……”墨竹见她头也不回,气冲冲地往静思湖边方向走去,害怕她正气在头上,会不小心伤害到自己,便迅速起身追了上去。
可是凤妃萱根本没有理会墨竹的呼唤,就像是为了发气,她的脚步越发的急速,还没有一会,绕过了长廊凉亭,出了内院的院门,到了静思湖边。
一直在内院门口守着的冷最,早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可是他明知道她受了委屈,却只能远远看着,伸长脖子,竖起耳朵,也只为了多看她一眼,多听听她的声音,他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汹涌澎湃,多么渴求着想靠近,却找不到理由。
因为很快就会有人追出来,守护她。他知道,她的身边,从来不缺乏呵护,更不缺乏人。
可是她没有就此停住脚步,而是迫不及待地往正大门走去。
见后面并没有人赶出来,冷最这才忍不住现身,挡住了她的去路,“王妃,您要去哪?”
“冷最,连你也想来对我说教了吗?”凤妃萱无心和他多言,直觉从他身边绕过去,“这里太过压抑,我只想出去走走,如果你不想我不小心伤害到自己的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冷最倔强地摇摇头,“不是,你这样出去,似乎有些不妥,何况走着也累,不如卑职向主子禀报一声,让人备车……”
“不必禀报你主子,他现在只怕无暇顾及我,你去备车,陪我出去走走吧。”凤妃萱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
看着她的身影,心中一阵窃喜,可是他刚想开口说好,背后就落了一个人。冷最只觉得背脊一寒,转身就对上了赵煜琬冷清的面容,他负手越过他,毋庸置疑地道:“退下。”
“……”冷最梗了一口气,终究说不出那个“是”字,可是他就此不得不退下。
赵煜琬步伐矫健,三两下便赶上了凤妃萱,他二话不说,从背后将她横着抱了起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