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见识了老杂毛至真的威风,王德昊终于答应入玄青观习武。
由于他有至真老祖撑腰,那无法无天的道号再也没人敢过问,李灵子第一时间遣人将这位少爷的来头交待给无字大院管事的道洪。
道洪自然将这位有史以来第一个四字道号的少爷当小祖宗看待,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谁知这位无法无天小爷却不领情,说什么过烦了孤独的流浪生活,打算尝试一下集体生活,并且点名要同另一位小祖宗无名住在一起。
道洪无法,只得随他。
自从那场打架事件后,无字大院中的所有弟子皆怕定了无名,谁也不敢同野兽般的他住在一起,生怕睡梦之中他疯性发了被他咬死。
道洪也怕这小祖宗再闹出什么大事来,索性给他分了个单间。
两个无字辈中最让人头痛的小祖宗住在一起,是福是祸大概只有天知道。
王德昊自幼流落街头,过惯了颠簸流离的日子,突然间时来运转,进入如此大规模的道观中习武,而且还身份特殊,无人敢惹,一时适应不过来,整晚睡不着觉,拉着无名说个不停。
无名从没碰到过这么能说的人,更准确说是从没碰到过对着他这么能说的人,自然觉得好是新鲜,虽自始至终不回一话却听得认真无比。
夜,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当头一声雄鸡打鸣之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之声,无字辈弟子练功的时刻到了。
王德昊足足说了一夜,把他自有记忆以来所有的事情全倒了出来,这会儿依然精神矍铄之极,听了脚步声好奇道:“兄弟,外面是怎么了?乱七八糟的。”
听了王德昊那么多不幸的往事,无名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那么多悲惨遭遇的人,他不懂何谓同病相怜,却在心底产生了与王德昊亲近的感觉,闻言他不自觉答道:“到练功时间了。”
王德昊早习惯自说自话,整整一晚无论他怎么问无名,无名都没说一句话,早已做好了无名不答他的准备,因此无名突然的回答令他愣了片刻,随即兴奋的坐起身来,拉起无名就往外跑,边跑边兴奋叫道:“终于可以练武了,哈哈……等将来咱们练成绝世身手,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娶美人发大财了,哈哈……。”
无名猛然站住身形,王德昊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上一跤,转过头来疑惑的道:“怎么了?”
无名面无表情道:“我要去学道。”
“学……学道?”王德昊的嘴里可以塞进一个拳头:“你这么小的年纪学那玩意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还是练武好,走到哪里都没人敢欺负。”
无名沉默的摇摇头,他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从来算数。
王德昊无奈的看着无名,心中摇摆不定,虽然无名总是那么冷冰冰的,可出奇的王德昊却觉得与他很投缘,虽然昨晚无名没答一句话,他却知道他一直在认认真真的听,这便够了,从没有人把他当人看待,更别提认真听他讲了一夜的废话。
因此当王德昊拉无名出房门时已在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一个男人的决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只是没想到刚做下这个决定,无名就给他出了个难题,是独自留下来习武还是有难同当的陪无名去听那劳甚子道,左右为难。
终于,王德昊下定决心,兄弟战胜了练武,学道就他娘的学道了。
颇有壮士断腕感觉的王德昊使劲一跺脚道:“干他娘,学道便学道,小爷舍命陪兄弟了。”
无名不理解王德昊为何作出这个决定,自幼生长在畸形环境中的他对于人情世故毫无知觉,再加上一直与动物生活在一起,他的思想简单极了,那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休想阻拦。
而现在王德昊却作出了他完全无法明白的决定,这让无名很困惑。
莫名的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无名那颗被寒冰包裹的心,这感觉对无名来说很陌生,但是!那么的温暖,那么舒服!
无名有生以来第一次好像对他那些动物朋友般对一个人轻声道:“走吧。”简单的两个字中包含着罕有的温度与感情。
两人出了无字辈大院,旁若无人般大摇大摆在观内行走。一些早起练功的各辈弟子好奇的打量他们,在他们的印象中还从没见过有如此大胆的无字辈弟子,敢在早课时辰在观内乱蹿,按照派规这可是要驱逐出观的大罪。
正想着就见一个护法弟子从另一边走来,众弟子心道有热闹看了,两个小子要倒霉。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那位护法弟子见到两个无字辈小子后突然一副见鬼的神情,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恭恭敬敬躬腰向两人行了一礼。
再看那两个小子,一个好象理所当然的理都没理,另一个则笑眯眯走上前去似长辈般拍了拍那护法弟子的肩膀。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玄青弟子都以为大家是在做梦,其中有不少偷偷拧自己大腿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哎哟之声连着响起。
不是做梦!
这两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