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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钱塘听潮(2 / 4)

乌篷船来到六和塔下的码头之上靠岸。

从船上下来一位十八、九岁的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只见此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平。他拾级而上,来到六和塔前,他仰望约五十余丈的六和高塔,站在

钱塘江北岸的月轮山山坡之上,俯看眼前滔滔的钱塘江水,不胜嘘唏,不觉吟起当代魏夫人的《武陵春》新词来:“小院无人帘半卷,独自倚阑时。宽尽春来金缕衣。憔悴有谁知。玉人近日书来少,应是怨来迟。梦里长安早晚归。和泪立斜晖。”

“好词,好一句‘梦里长安早晚归,和泪立斜晖。’请问这位公子,贵姓高名,仙居何处,为何对魏夫人诗词如此耳熟能详?”这时,从六和塔中走出一位贵少妇,少妇旁边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只见那少妇轻施淡妆,身着薄如蝉翼的轻衫,冰肌玉肤若隐若现。这位贵少妇皓腕凝脂,体香芬芳,眉目之间自有一种道不出的温情。

“难不成,你是,你是清照姐姐?”那年轻人见到贵少妇,面露喜色,似有故人他乡不期而遇之欢。

“你这小子,好生无礼。我乃是闺阁之人,何曾与你有姐弟之缘?!”那贵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珠光宝气,温婉和悦,对于眼前这个有点猥琐之人,全无一点印象。

“呸!谁让你叫姐姐的,她是你姐姐吗?你这穷小子,看你尖嘴猴腮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着沾我姐姐的便宜!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身边那个女孩不干了,指着秦桧就破口大骂,回过头来对少妇道:“表姐,这就是一个登徒子,你不必跟他客气。你看我的。”

说完那小女孩抛出一个玉坠子,朝秦桧扔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秦相公额头之上,不一会儿,秦桧额头上就鼓起一个鹅蛋大的包来。

秦桧捂着额头,叫道:“这是谁家的野孩子,有没有人管教呀?”

秦桧见那少妇捂着嘴,正笑着呢,就气不打一处来,随口说道:“钱塘江畔是谁家,江上女儿全胜花。吴王在时不得出,今日公然来浣纱。”

那少妇一听,止住了笑声,说道:“你小子到底是谁,出口成章。刚才那王昌龄的《浣纱女》,你就信口拈来,果然有些文采。”

“李大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山东济南人氏,令尊姓李讳格非,是当今著名的学者和散文家。你出身书香门弟,曾经拜过苏大学士为师,填得一手好词。记得你年少时填一曲《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可有此事?”

“哟嗬,看不出来,你对我的诗词如此熟知,你到底是谁?”这个叫李清照的少妇对这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年轻人怎么一无所知,难不成他是我的粉丝?抑或是仰慕者?

“小子,你心怀不轨,我表姐可是有夫之人,你不得无礼,否则我就让你头上再长一个犄角。”那小姑娘恶狠狠地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姐姐嫁给了前任宰相赵挺之子赵明诚,身入豪门,贵人多忘事,又怎会记得我这寒门子弟。小弟姓秦,名桧,字会之。苏东坡苏大学士是我的大舅。李姐姐可曾有印象?”

“呵哟!你是当今才子秦观秦少游之子?我怎么有点不相信。你母亲苏小妹也是闻名遐迩的才女,容貌自是不俗,怎么把你生得如此不堪?但你小子文采不错,长得怎么如此猥亵,跟你那马脸的大舅长得倒有几分神似!哈哈~`嘻嘻~~!”那小姑娘嘲讽起秦桧来,毫无顾虑。

“表妹,不得无礼!再怎么说,他也是读书之人,又是我恩师的外甥,你如此奚落人家,倘若让外公知道,又要让我替你挨骂。”那少妇小声责备那小姑娘。

见小姑娘低头不语,那少妇继续说道:“秦兄弟,别见怪,我表妹年幼,有些顽皮,你不必在意。说真的,倘若不是你自报家门,我是不敢与你相认的。如此说来,你家学渊源,能够吟咏魏夫人的词曲,也就不足为奇了。”那李清照看着秦桧,忍不住偷笑,眼里放出妩媚的光芒。

见李清照为了自己,责备起自家表妹来了,心里就暖暖的。自从父亲被贬外放,客死异乡之后,秦桧就没少遭人白眼,从未有那位女性如此维护自己,心存感激。偷眼观瞧李清照,见眼前的少妇春情荡漾,穿着有如此前卫,勾勒出女子那迷人的身姿,眉目传情,他心里就起了波澜。

他把小姑娘的玉坠拾起来,交给李清照纤纤玉手之中。见李清照手臂如初出泥水的藕节一般白嫩,一双小手,柔若无骨。就在两手相触之时,秦桧偷偷地挠了一下下她的手心,他有如触电一般,快速地把手缩回,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清照看着比自己小五六岁的秦桧,见他对自己心生爱慕,但又不敢表露的青涩表情,暗自好笑。李清照十八岁嫁给赵明诚,两人如漆似胶,她对男女欢悦之情,在自己的词曲之中,也有表露。

这秦桧熟读读书,对自己填的词,想必也是格外关照,那首《丑奴儿》,对风月之事就表现得大胆而直白:“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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