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云庄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说韩老吾娶的美娇娘是一个女妖精,村中许多精壮汉子亲眼目睹她吃那个多脚的怪物。那么高大的一个怪物,被这个长得青面獠牙的女魔头一口吞下,吃得连脚渣渣都不剩,听起来挺渗人的,让人毛骨悚然,后脊梁冷嗖嗖的。那新娘子自称姓白,有人就猜测,新娘子一定是传言中的白蛇白素贞。那许仙和她儿子许仕林,都是凡人,近百年过去了,也都已经寿终正寝,不在人世。而白娘子白素贞,是个千年妖精,现在正处在妖精的青壮年时期,既然跟过男人,如今怎么还能忍受得了那百年孤独呢?因此白素贞又幻化成年轻美貌女子,跟了那又穷又憨又呆还不招人待见的韩老吾,做了他的媳妇。
本来,她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美似天仙的女子,嫁给韩老吾这个丑陋的病秧子,就已经让人觉得太不正常了。如今,又有人亲眼所见她吃妖怪的样子,那传言可就多了,说什么的都有,甚至在庄中有些身份和钱财的人,都准备外出移民避难了。
好在,这一切没有传到张老夫人耳中。原来,她经过昨天早晨这样一惊吓,就卧病在床了。持璎珞活了一千多年,还是第一次尝到做女人的滋味,心中那个美呀,如果没有旁人在的话,她都要蹦起来。
白天,她操持家务,既要侍奉婆婆,又要照顾被困网中的丈夫,虽然辛苦,但她还是很高兴的,有时候做着家务时,会不由自主地傻笑。每天,她只希望那太阳早些下山去,她好回到茧中,与丈夫韩世忠做对快活的夫妻。新婚的日子,就在这样操持忙碌之中,不紧不慢中度过。不晃一下子就过去了半月之久,持璎珞才感受到了做一个平凡的女人,是另一种幸福和甜蜜,她才能够体会金母娘娘为什么要下嫁给那只丑乌龟韦春心了。男人的外在只是绣花枕头,如果不中用的话,还真不如一个有用的蠢物那样实惠!
半个月之后,张老夫人病愈出来透透气。新媳妇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把这个穷家操持得井井有条,把她这个婆婆侍奉得舒舒服服。她很高兴,找了一个这样漂亮又能干的儿媳妇,她想出来跟乡邻们聊聊她的安逸生活,与邻里乡亲分享自己的快乐。多日没有出来,阳光洒在自己身上,感觉到它格外温暖和亲切。
但是,乡亲们对她的态度,让她有如凉水浇头,冷了半截。只见乡邻们都睁大眼睛远远地看着她,谁也不过来跟她打招呼。张老夫人兴冲冲地走向人群,但她还没有走到跟前,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众人就散开,一个个都绕着她走,谁也不理睬她。张老夫人很错愕,自己在这庄上生活了三十几年,没有做过对不起乡邻们的事情,为什么大家都这样对侍自己呢?就是当年,自己大着肚子回到庄上,那韦德彰说自己在外边偷汉子,当面乡邻们的面污辱她,乡亲们也没有这样冷漠地对待过她。如今这是怎么啦,一个个见着自己,就象见到瘟神一样地躲着她。
好在张老夫人经常遭到庄子上村民的白眼,她也就没有在意这些。她想找到自己昔日的贴身丫环梅香,想知道自己病了半个月的这段时间里,庄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乡邻们这样不待见自己。但梅香也不理她,不愿出来见她。
“这个老太婆,怎么还没有被那条大蟒蛇吃掉呀?”人们远远地看着张老夫人,窃窃私语。
“或许那女妖精嫌老太婆人太老,肉太柴,吃着塞牙,才没有被新媳妇白娘子生吞活剥了。”有自以为是的人在一旁插嘴道。
“去,去,还不快走,倘若让那白花蛇听见,你们将会尸骨无存。倘若让那女妖精听见,你们集在一起议论她,你们还有命在吗?是不是都活腻味了,在这里找死,还不快远远走开!”老举人韦德彰拄着杖,用拐杖敲打着地面说道,众人一听,吓得魂飞天外,一哄而散。
“你们也不想想,这个野种家穷人丑还有老娘,正常的人家谁愿意把闺女嫁给他?如果不是吃人肉的白蛇妖精,谁还会上赶子嫁给这个浑蛋?”韦德彰驱散众人,自顾自地说道。
祝英台煽动着一对彩翅,向天目山方向飞去。不止一日,她来到了天目山上,飞遍了东西两峰,绕着东天目池飞了数遍,一无所获;又到西天目池绕飞了两遍,也没有找到嫘祖的身影。祝英台又来到大树王这里,也没有嫘祖的身影。在大树王下,只有几屡丝状物挂在树枝之上,在风中飘荡。祝英台心想,嫘祖早已找到她想要的天蚕,已经离开了天目山。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祝英台也无心观赏天目山的景致,出来数天,找不到嫘祖,叫她如何向上仙天女会秘书长持璎珞交待呢?她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为了讨好上仙持护法,非要毛遂自荐,结果无功而返。如果因为自己贪功,要是耽搁持璎珞的大官人韩世忠的病情,自己怎能承担得了这个责任呢?
她突然记起,听那田螺妇人说过,张道陵张天师就出生在此地,张天师在天目山还留有遗迹。水泊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就是当年太尉洪信在龙虎山放走的妖魔,那时正是第二十八代天师张敦复执掌天师府。但张敦复天师自小在浙江瑞安圣井山长大。在当地,还有一个传说,天师张敦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