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之时,新人洞房花烛,不仅有人来闹洞房,而且闹过之后,还有些无聊的人,余兴未了,会趴在窗下听洞房的动静,这就叫听墙根。次日,听墙根者就会把从洞房之中听到的动静,绘声绘色地夸大其词地张扬出来,作为茶余饭后塘边灶前的笑料给抖落出来。新人们听到这些大都会脸红耳赤,羞躁得巴不得有地缝可钻。倘若以后有其他人结婚,这些受过刺激的新人,为了报复,有的也就选择去窗下听墙根,把听到的没有听到的,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让舆情焦点转移到新的新人身上去,就这样,代代相传,给流传至今。
持璎珞何许人也,她是金母娘娘的十大金身护法之一,祝英台和田螺妇人在房顶上小声嚼舌根,她会听不到吗?因此这才一声断喝,把她们给轰走,也就没有人再来听窗根嚼舌头了。
“官人,时候不早了,你我早些歇息了吧。”持璎珞一边铺开喜被,一边催促着韩世忠脱衣睡觉。那韩世忠虽然愚蠢,但也知道持璎珞的言外之意,但他并没有准备好与新娘一起洞房,因为他一身疥疮,怕会传染给新娘子。
“美人儿,自从那天你到我家来,说是前来送请柬的,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叫什么名字,那里人氏?为什么要嫁给我这个又丑又笨又穷的**丝呢?”别看许多人瞧不起韩世忠,韩世忠也以韩老五自嘲,其实他心里对寻常之人,也是瞧不上的,因此才跟别人插科打浑,装傻充愣,让人家误以为他真是一个傻子,这样就不用跟旁人置些不必要的闲气。
“官人,今儿个才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来呀?!”持璎珞漂了韩世忠一眼,悠悠地说道:“我姓白,名璎珞,祖藉兹龟小国。那一天,有天命在身,前来给你母亲送请柬,谁知你娘她久居凡尘,完全是肉眼凡胎,不识上天对她的抬爱,没有前来给新人贺禧,惹得上仙动怒,将要来迁怒于她。”
“别说我娘的不是,她本就是一个苦命之人,才不会相信什么神仙鬼怪,上仙下仙的,上了你们的当。为什么要嫁给我,你还没有说呢?”韩世忠打断她的话,继续追问道。
“我呀?说是跟你前世有缘,今生又来找你来了,你肯定不会相信。我说,我看上你这个风度翩翩,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这总行了吧。”持璎珞笑道。
“屁话,鬼才信你胡诌。不管怎么说,美人儿,今儿个你就是我的贤妻了。我娘说过,我的相貌丑陋,会惊吓到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今儿个,我就在地上打个地铺,暂时就这样呆上几宿,这样侍候起娘子来,我这不也方便,不是吗?”说完,韩世忠把一床喜被连同草褥铺在地上。
“娘子,我们吹烛睡觉吧。”韩世忠不待持璎珞说话,就把喜烛吹灭,洞若之中,顿时漆黑一团,他摸黑钻进地上铺中,盖上喜被,不一会儿,就传出如雷的鼾声。
持璎珞独自躺在喜床之上,辗转难眠!想起前世来,她就觉得好笑,原来在高老庄时,猪八戒整晚缠着她,要跟那时的自己,在凡间转世变身的女人高翠兰小姐做那男女苟且之事。可今生这会儿,这个猪八戒转世之徒,见高小姐的原身在此,他却拿腔作调,故作清高,俨然柳下惠转世,投怀不乱,竟自顾自地睡起觉来了。
“喂,你这蠢猪,憨货,是不是嫌老娘自己找上门来,有失你大男人的尊严,还嫌弃老娘自己犯贱不成?!”无论持璎珞怎么叫骂,这韩世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都骂不醒。这一整天忙碌下来,持璎珞自己也实在有些困倦,见官人韩世忠呼呼大睡,她独自长叹了一口气,心说:今儿个大好的洞房花烛之夜,就这样让这个憨货给白白糟践了。
次日天还没有亮,约莫四更天,韩世忠醒来,再也睡不着,看着床上美人儿在榻,自己却只能干瞪眼,什么也不能干。心说:“我的美人儿,你暂且忍耐数日,待我病愈,你我再行夫妻洞房之实。唉~”他长叹一声,索性就从地铺之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拿着一根木棍,摸黑去到后山之上,准备捕些猎物来,也好改善一下家中的伙食。还没有走出村子,迎面遇上了送孩子去卖菜正往家回赶的隔壁邻居吴婶。吴婶一看韩老吾天还没有亮,别下洞房的新娘子那温暖的被窝,就出来溜达出来了。她就对韩世忠说:“哎哟,真是个憨老吾,家中放着一个娇滴滴的新娘子不顾,一大早就跑出来,你想干什么?你是新郎呐,**一刻值千金,这千金难买的洞房花烛小登科,你就这样糟践她,真是作孽呀?快回去吧,好好哄哄你那漂亮的媳妇。别起得这么早,起得这样早,天上又没有金子掉下来给你捡。”
隔壁邻居吴婶真是个热心肠,知道新婚女人需要什么,就催促这个呆子回去。
正在这时候,从后山小道上跑来一个小伙子,气喘嘘嘘地叫道:“吴婶,不好啦,你还在这儿跟人说笑,你儿子在前面林子中的小路上,遇见了一个妖怪,被那多脚怪物用丝线缠起来,说不定,他正在吃你儿子身上的肉,喝你儿子身上的血呢!”
“哎哟,我那苦命的儿子呀!”那吴婶一听,向天号叫一声,就急得背过气去了。
韩世忠一听,就什么也顾不得,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