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和程颐带着周夫子的其他弟子,大家一拥而上,要棍打祝英台。祝英台连忙化成一只彩蝶,向山林方向飞去。眼见众人就要追上,她这个急呀,拚命煽动翅膀,但却怎么都飞不快。程颢的棍子在她身旁挥过,好几次都差点揍着她,程颐却用长袍向她头顶罩来,让她有幸避让开来。眼见自己就要被周先生的弟子捕杀,她越发地飞不动了。
正纠缠之际,眼前突然有一条小溪,溪中密布大小不一的砾石,清澈的溪水涤荡着砾岩,带走飘零的落叶。
程颢、程颐等学子们被溪流阻挡,眼睁睁地看着祝英台化作蝴蝶飞走了。他们见祝英台沿着溪流的林木飞走,消失在山林之中。然后他们悻悻而回,扶起一旁哀号的夫子周墩颐。他们很好奇,先生是什么来历,又是狐狸精又是蝴蝶怪的,全部找上门来,好端端的一池荷塘,眨眼之间全部枯萎。周先生是最爱莲花的,如今见满塘荷叶遭此风霜,又如何能不悲摧呢?!
那周墩颐为何对前世吴王夫差那辈子的事情没有一丝记忆呢?对缘定三生的西施,一点都不动情呢?!原来吴王夫差自杀身亡,哪吒的魂魄回到天庭,由于他沉溺于酒色歌舞之中,以至于有辱天命。他师父太乙真人恨其不幸、怒其不争,丢了师门脸面。待哪吒魂魄回到天庭之后,先将魂魄之中的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中的欲念去除,又将眼、耳、鼻、舌、身、意六欲中的意欲除去,然后裁莲切藕,恢复哪吒的身形。自此之后,哪吒就比寻常之神少一根弦,也正因为此,他才能专心研读道儒经典,由一个顽劣之童变成一个老成持重的青年学者。当他再次奉天命下凡,担起教化下界万民的重任,转世变身为大儒周墩颐时,已经没有了常人的欲念。周夫子对于情商而言,几乎为零,所以他对于与西施的生死盟约下世约定,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由于吴王夫差的那段记忆被他的师父太乙真人删除一空,没有一点留存,这才使得乘兴而来的花神西施,携剑伤心而去。
变身为蝶的祝英台,在小溪的中,摆脱了程颢等人的追踪。她煽动翅膀,流连于树丛花间,非止一日,来到了浙江东阳朝云庄,也就是金母娘娘和悦意王妃当年落难的院子之中。她作为一只蝴蝶停留在一颗海棠枝上歇息。
这时,太阳快要下山,落日余辉倒映有院中的溪池中,格外红艳。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柱杖来到后院之中,他就是参星宿下凡转世的文曲星韦德彰。如今他已是年近古稀之年,在世时日不多,垂垂老矣。只见他的拐杖之上,挂着一个酒葫芦,看他走路颤颤悠悠的样子,估计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朦胧。“年年老去欢情少,处处春来感事深。时到仇家非爱酒,醉时心胜醒时心。”,虽然年迈体衰,但爱吟诗填词,这一点始终没变,几尽成痴。这不又吟起白乐天的《仇酒家》的诗句来,感怀身世,子孙凋零,也算是有感而发吧。
“韦老爷,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张夫人的儿子韩世忠结婚,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你作为孩子的父亲,也该出面招待宾客了,你倒好,又到后院躲清闲来了。”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夫人装扮的女人,走了进来,不由韦老爷分说,就把他拉出了后院。这个妇人就是当年给韦老爷圆房的丫环梅香,如今她已经成为韦德彰的正室夫人,圆房二十年多来,一直没有子嗣。
“这个野种要结婚,关我什么事情,你拉扯我干什么?!”韦老爷边走边挣扎,但又拗不过正值盛年的夫人梅香,一直被她拖曳着,朝侄子韦春心家中走去。
“你别嚷,让你听见了,你有面子呀?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前任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也就算是你儿子了。”梅香边走边劝说,“你我成婚多年,一直没有一儿半女,将来还指望着他,给你我养老送终呢。以后这样的混帐话,不要再说了,知道吗?!快走吧,听说新娘子可漂亮啦,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呢。”
花蝴蝶祝英台正在树枝上停歇,看见院子中,杂草遍地,亭台长廊剥落不堪,显得很破败,显然院子的主人疏于管理,懒得打扫,因此看上去有些荒凉破败。一条小溪穿院子而过,小溪上的石桥也很斑驳,桥面上都结有一层绿色的苔藓,显然桥面上鲜有人走过。小溪水道好象有些堵塞,小溪显得很干涸,水面很浅,已经没有鱼儿活动的影子。
这时,夕阳已经西下,半个月亮爬上墙角,一只田螺爬上溪边的石头上,见四下无人,她打开螺门,从里边爬出一位妖艳的中年女子来,她就是当年救乌龟丢丢的在水底世界卖豆腐的“豆腐西施”田螺女人。她坐在石头之上,用溪水梳洗她那及腰的自然卷长发,口中还哼着歌曲:“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你的心,忘了季节,从不轻易让人懂。为何不牵我的手,共听日月唱首歌。黑夜又白昼,黑夜又白昼,人生为欢有几何?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祝英台被田螺女人的歌声吵醒。这时,整个朝云庄空无一人,老爷韦德彰和夫人梅香去参加张夫人儿子的婚礼去了。几墙之隔的韦春心家传出鼓乐之声,还有宾客的叫嚷等闹热之声,穿过寂静的夜空传了过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