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只好继续编下去,心里紧张的咚咚直跳:“那天我在山上玩,不小心从悬崖上掉进水里,被大水冲到这里的,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讀蕶蕶尐說網”
老农在他的头上看了看,疑惑道:“头上倒不见有伤,可能不是外伤,是伤到里边了。”
卓一凡也就顺杆爬了,把最后一口饼扔进嘴里,抱着脑袋直喊疼,同时还翻了翻白眼,好像真疼的不行似的。
老农看来也没多想,被卓一凡一闹也就慌了,连忙扶住说:“这样吧,你先到我家里休息一下,等头不疼了,再想别的办法回家。”
老农一手提着农具,一手搀着卓一凡,走进了村里。在半路上,向老农打听,才知道这里是北州青阳府桃花村。
老农的家并不富裕,虽然说不上破败,但也好不到哪去。草房三间,外边是一个很大的篱笆院,院子里有几只鸡鸭在悠闲地吃着食,房前一个穿着粗布衣裙,荆钗别头的年轻女子正在淘米。
那女子见老农进来,接过他手里的农具,偷偷看了一眼卓一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对老农轻声说道:“爹,您回来了。”
老农笑着点点头,指着卓一凡说道:“云娘啊,这位卓小哥迷了路,晚上没地方住,今晚就先住在咱家,你做饭的时候多做一些,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野味也做一些,招待客人。”
那个叫云娘的女子,点头答应着。老农又对卓一凡道:“他是我的儿媳妇,云娘。”
这时,一个四五岁头绾双髻,齿白唇红的小女孩,从屋里蹦蹦跳跳地出来,看到老农,一下就扑到老农的怀里,甜甜地叫了声:“爷爷。”
老农一把将小女孩抱起,举过头顶,转了几个圈,笑问道:“小妞妞,在家可乖吗?”
小女孩嘟着粉红的小嘴道:“我一天都很乖,那你答应我的蝈蝈在哪?”
老农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麦秆编制的蝈蝈,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拎着蝈蝈跑开了。老农笑道:“这是我的小孙女,碧儿。”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云娘道:“天都这般时候了,成良还没回来吗?”
云娘细声细气地说:“每天早回来了,不知今天哪里耽搁了,还没回来。”
老农拉着卓一凡进了中屋,屋子里陈设简陋,但却收拾的很干净,正中一张厚枫木板拼成的桌子,四周摆了几个削平的树墩算是凳子。
我们在树墩上坐下,云娘端上两碗水说道:“卓公子,请喝口水吧,乡下荒僻没有茶叶。”卓一凡连忙称谢,云娘笑了笑就下去准备晚饭去了。
吃了人家的干粮,又进了人家的门,却还不知道老农的姓氏,卓一凡感觉有些失礼,于是,在老农的相让之下,喝了一口白水,然后问道:“还没请教老伯贵姓?”
老农恍然道:“看我真是老了,我姓李,乡下人久不出门,有个大名总不用,也忘记了,我年长,你就叫我李伯吧。我还有个儿子叫成良,也在村外种地,我想也快回来了。我老伴去的早,这里就我们祖孙三代四个人住,空房子倒还有一间,一会吃完饭,我领你去看看,不要嫌简陋才是。”
此时,卓一凡上无片瓦盖顶,下无立锥之地,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哪里还会挑挑拣拣,连忙谢过老人家。
云娘开上晚饭,李伯的儿子李成良还没回来,李伯招呼卓一凡去吃饭。饭菜并不丰盛,但能看出主人为了他这个不速之客,也确实是费了一番工夫,米饭是平常的粟米,做了四盘菜肴,出了白菜豆腐,山菇竹笋之外,还有一盘腌制的鹿肉,风味独特,鲜咸可口。
虽然在路边吃了李伯的几块薄饼,但是离吃饱还远着,见云娘端上来金黄、松软的粟米饭,不觉又是食指大动,略一谦让,就满满地吃了一碗。看着他狼吞虎咽,云娘和碧儿不时看着他微笑不语。
卓一凡吃了一碗饭之后,感觉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李伯:“我在路上看田里种的是水稻,怎么你们不吃白米,却吃这样的粟米饭?”
李伯笑道:“卓公子恐怕是生在富贵人家吧,不知道我们农家的生活。我田里种的水稻是用来卖钱的,支付一年的家用,不是自己家吃的。我们虽然种的是稻子,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大米啊!每年家里留下的几斗大米,早就在过年节的时候吃完了,要不客人上门,怎么还会吃着粟米?”
卓一凡知道李伯误会,暗自后悔,人家给做什么就吃什么好了,还问这问那得,弄得两边的人都尴尬。卓一凡正懊悔着,就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似有人进了院子。
“云娘,快出来,你看我打到什么了?”一个汉子爽朗兴奋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云娘一笑,说道:“卓公子少陪,是我当家的回来了,我出去看看。”她一走,碧儿也像小尾巴似的跟了出去。
卓一凡知道是李伯的儿子李成良回来了,偷眼向门外瞧去。
咯、咯,云娘不知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竟然捂着嘴笑个不停,半晌才听她笑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跟山里的野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