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太丢人,十多年来,它压在心里像一只秤砣沉重不堪。他又点上烟猛吸几口,然后问:“你真的很想知道?”
“想。”王建萍握住了他的手,好像在给他增加勇气。
“那件衬衫是我前妻十多年前的,我清楚地记得,当年我和她去民政局离婚时,她穿的就是这件,我还跟她开过玩笑,说,人家结婚穿红带绿,你倒好,离婚还那么的喜庆……”
“啊,那么久,十多年前的?可是你爸收藏这个干什么?”
“很奇怪是吗?坦率说我也不理解,我始终认为,一个人总有道德底线,我承认自己算不上是个好人,但是有些事情我做不出来。”
“是的,我同意,一个人无论怎么坏,总有个底线不能突破,不是我说你爸坏话,如果他偷邻居家女人的衣服,我或许倒可以原谅,儿媳妇的……”她摇摇头表示不可理解,又说,“这要是传出去非笑掉人家大牙,怪不得你是有苦无处去说啊。”
凌亦飞苦笑道:“要是仅仅这样倒算了,哎,不提他了。”
王建萍惊讶地问:“难道他还做过什么?”
凌亦飞神情凝重地说:“你就别问了,你不问,我感觉已经很过去很遥远,你一问,又好像就在眼前,你知道嘛,我好痛苦,一直让自己忘掉它,甚至在自我安慰这只是幻觉。”
“无论是不是幻觉,他偷儿媳妇的衣服却是真实的东西,我现在在担心,有朝一日我住进你们家,他会不会也偷我的内衣内裤?”
凌亦飞摆摆手肯定地说:“不会,其实他并不属于恋物癖……”他说到一半又停住,实在没有勇气说下去,因为它是一只潘朵拉匣子,所有的不幸将在揭开盖子的一瞬间无法阻止的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王建萍听出了其中的话外之音,马上问:“那是他喜欢上了儿媳妇,所以才有此的邪念?”
凌亦飞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说吧,放在肚子里难受,我又不是外人,再说,我以后总要搬来住,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不是说过,那衣服是我前妻十多前的,隔了那么长时间有什么好的?”
“这我知道,不过当时你爸对儿媳妇有非分之念,难道你就没有丝毫察觉吗?比如他特别殷勤,或者发生过什么所谓的误会?”
凌亦飞突然冷笑一声,因为她的比如全部被言中。
“你笑什么,我问的很幼稚吗?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不要太多喔,他平时一直喜欢她,甚至超过了对他的女儿,凡是长眼睛的都看的出。”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和他女儿相比她是外人,多照顾些也很自然。”
“多照顾些?哈,那我爸也太会照顾她了,天下没有哪个儿子会容忍父亲的这种照顾!”凌亦飞忿忿地道。
“看你气成这样,他对你做什么了?”王建萍感觉其中一定有更大的秘密,凑近他追问。
凌亦飞低下头,仿佛正在寻找大脑茫茫的记忆储存中,那一堆凌乱不堪的碎片,许久,憋足了气说:“可是我容忍了他,我不是因为胆怯,也不是大度,我是为了儿子……儿子?哼哼……”他猛然想起希希的出生之谜,冷笑了几声,话至嘴边又蓦然而止。
“你这人真是,说话一点也不爽快,能不能给我一个完整点的话?”王建萍被他说得云里雾里,但她隐隐地嗅到了他们家曾经发生过的****气息,不仅仅是偷件儿媳妇的衬衫那么单纯。
凌亦飞沉默了半晌说:“其实,和你说了也没关系,你是我老婆,十多年来我一直憋在心里,说出来倒是可以轻松些。”
“是啊,放在肚子里会憋出毛病来的。”王建萍开玩笑地揉了揉他的肚皮,缓和下严肃的气氛。
凌亦飞不停的抽烟,以至房间里烟雾腾腾,王建萍起床打开窗户和窗帘,夜空繁星璀璨,凌亦飞深邃的眼睛眺望窗外,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