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阁,玉色广场之上,在曾叶身形彻底消失后,气氛依旧沉寂;如此约莫数十息后,才骤然爆发出一阵阵哗然之声。
一袭白衣的幕元,他神色温和淡然,立身于广场边缘处,嘴角勾着一抹习惯性的弧度,好像刚才之事纯粹没发生过一般;只是他那波澜不惊的眸子深处,却满是他人察觉不到的欣喜,因为他得到了凝灵诀。
“凝灵诀,修习之可增帝皇经三成威势,亦可增三分皇气;而皇室乾家帝皇经共九重,其下四大附姓所赐帝皇经皆为前六重。然,素有‘一重一分气,一气一乾坤’之说的帝皇经,即便是我幕家家主,三劫之境的强者也只修至第三重,凝了三分皇气,而若是我修习了这凝灵诀,那……”此刻幕元的心中,念头一一闪过,他的嘴角处,那抹弧度也愈发的明显扩大。
与此同时,在一座险峻入云的孤峰之巅,有两道身影静静站立;浮动的云层自山尖之下掠过,更为此峰平添了几分飘渺虚幻。
“他,就是曾叶么?”略显沙哑的男子声自山巅回荡而开,竟使得下方云层都有了几分翻滚之象。
这说话的,是一名不惑之年的锦衣紫袍男子;男子面如冠玉,身子挺拔瘦削,头戴一顶紫金之冠,锦袍之上绣有一副落云之图。
但就他那不是太过壮硕的身形,立于山巅之上,乍一看去,却给人一股擎天之势。
“呵呵……不错的小家伙,三日前开灵,如今便已度过灵力温养期,不愧为那等传说中的体质,难怪情天那丫头宁可和许家那小子大打出手也要保他”紫袍男子身侧,一名看上去行将就木,身体严重枯瘦的麻衫老者,喉咙微动,一股轰隆隆的话语声传荡而开,声音中带着几分腐朽的气息,若让人听去,定会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没想到啊,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体质,已然绝迹了数万载之后,如今居然会再度出现;看来,这片星空,静不了多久了”头戴紫金之冠的锦衣男子,那双好似内含日月的双目微微开阖,声音中带着沧桑的意味,仿若自亘古传来。
“近百年来,皇室的动作,有点大了啊”片刻,一旁行将就木的枯瘦老者,喉咙微微滚动间,带有腐朽气息的声音再度传出。
“哼,皇室么?他们千百年来谋划,虽然表面所图乃是乾元秘境,但其真正目的,难道还真以为我等不知?如今本座修为已至往生之境,镇压我宗气运,掌一方天地,他们皇室所图若想成功,除非有三天强者出现”紫袍男子话语间似携带天地之威,而其虚眯的双目,则看向了外门弟子之山,机缘阁玉色广场之上。
……
回到了东区外院,曾叶在他人异样的目光中拖着重伤的身子,走进了屋子;硬撑着的一口气也在进了屋后,终于松懈,最终昏倒在了床榻之上。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昏暗的屋子中,曾叶面色已然恢复了几分红润,但大致看去还是一副病态的苍白。
某一刻,阳光自门窗缝隙中透入,照在了屋内床榻之上昏迷中曾叶的身上,使得他原本紧闭的双目微微眨动,继而缓缓睁开。
入眼一片昏暗,眸子中还有着几许迷茫之色,但随即身体内的疼痛如潮水般涌起,使得曾叶刚还有些迷茫不清的神智,瞬间清醒了过来。
“嘶……好痛!”曾叶脸庞上掠过一抹痛楚之色,不由咧了咧有些干枯的嘴唇,眉头下意识紧皱。
随后,两日前在机缘阁所发生的一幕幕遭遇,也一一浮现在了曾叶的脑海。
但对此,曾叶沉默,他没有咆哮,也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这一刻,他冷静得出奇,冷静的即便连平时的他都远远不及。
好似是忘记了身体中传来的疼痛,曾叶沉默中挣扎着坐起了身子,他的右手紧紧握着,两日夜的昏迷中,他紧握的右手并没有松开一丝一毫,因为里面攥的,是那口残破石钟。
石钟粗糙,入手冰凉,长时间的紧握并没有让它有丝毫的升温。
感受着从右手掌中传来的丝丝凉意,曾叶低头,摊开了紧握着石钟的右手,那口巴掌大小的残破石钟,呈现在了他的眼底。
看着手中的石钟,曾叶眼神静如一口幽潭,无丝毫涟漪;只不过随着他的注视,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曾叶看向手中石钟的眼神,渐渐变了,变得凌厉起来,直到后来,那抹凌厉中,竟然还夹杂了几分彻骨的寒意,和深深的屈辱之色。
许久,曾叶的目光才从手中石钟上移开,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你,就作为鞭策我修炼的动力吧”低声喃喃,曾叶再次将手中石钟紧紧握了起来。
随后于床榻上盘坐好,曾叶查探了一下自身的伤势,不禁摇摇头,苦笑一声:“这才刚刚开灵,就受了这般重的伤势,呵……真是……”
自语间,曾叶闭上双目,心神沉入体内,运转起了《炼人经》,开始恢复起了身体内的伤势。
这也就是曾叶,否则这等伤势若是对其他新开灵修士而言,还没有度过灵力温养期便遭受了这般重的创伤,绝对会严重影响到修炼根基,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