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是我,却还拒绝了么?真是好久没经历过了啊……”幕元轻声喃喃,双目更是虚眯了起来,狭长的眸子细微开阖间,一缕不同于常的冷芒迸射。
“不过,这种感觉,我,不喜欢”幕元周身原本温和淡然的气息,这一刻,骤然冷肃。
甚至,他身后所在的两名女子,也在这个时候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仿佛一股寒风扫过,却寻无所踪。
人群中,聚集了百十道目光的曾叶,身子依然挺拔;他可以感受到,自从刚刚自己那句话出口后,场中气氛所发生的变化。
那是一种势,来自在场围观之人的势,饶是曾叶,这时候也都有种深深的压抑之感,仿佛身上压了一座无形大山。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开始簌簌渗出,但他的目光,却异常执着明亮,没有丝毫退缩。
他的性子打小就执拗,就倔强,即便眼下要换自己东西的,是天落宗外门弟子第一人的幕元,但他曾叶若不愿,那就不换。
另外,此地乃是机缘阁,也属门派重地,更不可轻易发生争执,所以曾叶心中倒也不惧;况且,眼前这种情形还是他占了理。
至于得罪人?那他更不在意了;修仙一途,本就需无畏执着之心,若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那也难成大器,在这条修仙路上,注定走不远。
在天落宗这七年里,曾叶也不是一无所获,更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至少,他的观念,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修仙者的世界。
“小子,有些话,是不能够随便说的;否则,就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陈宁嘴角冷意更甚,目中的戏虐之色也更浓,更是在他的眼底,还有几分惊诧,和难以置信。
因为曾叶做出的选择,与他所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陈宁森冷的话声回荡,就连其身后不远处,和他同来的那两名青年男子,看向曾叶的目光中,也都有着相同的神色;那是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曾叶的目光中,就好似对方是一个跳梁的小丑,蹦跶的蝼蚁。
“呵呵……陈师弟,你先退下吧,不要强行逼人”压抑而又沉闷的广场之上,就在众人眼神紧紧注视着曾叶与陈宁之时,一道温和轻笑声突然响起。
使得在场之人,心中也是一畅;刚刚那种压抑的诡异气氛,更是随着这温和笑声的响起,而无形消散。
循声望去,却见一袭白衣,器宇卓尔的幕元,正含笑向场中走来。
他目光平淡温和,出尘的气质,卓绝的天资,使得他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耀,在这片广场之上,成为了瞩目的存在。
“是幕元师兄,幕元师兄过来了,快让开……”
人群中,随着玉色广场边缘幕元的缓步走来,也不知是谁低喝一声,却见幕元前方,原本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围观人群,瞬时齐刷刷的分开了一条丈许之宽的通道。
随着幕元的走过,众人的目光也是被其牵引而动,看向那道走入场中的白袍身影时,众人眼中有着狂热,有着崇拜,更在一些女性弟子,一双双如水般的美眸中,则有着满满的爱慕与痴迷。
人群中,原本和曾叶对峙的陈宁,也随着幕元的缓步走来而后退开去。
且在看向曾叶时的目光中,满是幸灾乐祸,以及轻蔑嘲讽。
这时候,曾叶也看向了从场外走近的幕元,双瞳不由微缩,连呼吸也是下意识的一滞。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幕元嘴角含笑走到了人群中,于曾叶身前五丈开外,顿下了脚步。
随后他也不言语,右手抬起间,一道流光飞入,于其手掌中化作了一口石钟;这石钟,正是先前陈宁手中之物。
却见幕元看着手中这口残破古旧的石钟,目无波澜;许久,他才淡淡开口,但又似是一种命令:“我以手中这口石钟法器,换你凝灵诀,此交易,你不亏”
他的语气温和,无丝毫胁迫之意,但其语意,却有一种霸道之感,仿佛他已经代曾叶做了决定。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我不需要你同不同意,只要我愿意,就行!
话音落下,幕元眼神也从手中石钟上移开,看向了前方的曾叶。
而后他的步伐再次迈出,无丝毫凌人之势,一步步的朝曾叶走了过去。
“我说过,属于我的东西,我若不想换,那就不换”对此,曾叶平静开口,他的神色如常,但整个身体,却已然紧绷。
他只是坚守本心,自己的意愿,别人代替不了;可真在面对目前这种情形时,曾叶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忐忑,毕竟他开灵没多久,一些处事方式大多还是停留在一个读书人的角度。
“哦?”听了曾叶此话,幕元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只是微微一笑,那一笑,云淡风轻。
随着幕元的走近,曾叶感受到一股瀚如山岳般的威压向自己迅猛压了过来;面对这股威压,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好似一个婴儿,面对了一个壮硕有力的壮年。
威压,在快速增强着,使得曾叶的呼吸受阻,使得他面目渐渐充血,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