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十万遍与路鸦重逢之景,或许应该是跟当初一样,默默凝视对方,坐下来分喝一杯清茶聊一聊分别以来各自的故事,或者是被他紧紧拥在怀里说着一些心里脆弱的悄悄话,可惜现实永远不跟着想象走的罢,她死死抓着路鸦衣衫非常粗鲁,一脸焦虑又被气得好笑的神情,脸上也许还是灰扑扑的,还有旁边冒着呛人烟儿的烤鱼。
想到这里,凰徵有点尴尬放开了手,搓着掌心呐呐道:“我,我,我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只得自己动手了,但是烤出来的鱼真的好难吃。”
看着她快哭出来的表情,想着她前世却从未这般活色生香过,却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滋味,总觉得空落却又庆幸,空落是她再也不是当年的她,庆幸的是只要是她那就没什么要紧,他们还有许多时间来弥补五万年的遗憾。路鸦凝视着这个女子,看了看她发髻上的木簪子,心情慢慢转换得有些好了,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有着今年第一朵音雨花,他将纯白的小花递到凰徵面前,小花用法术封住,还带着雾琅山清晨的露珠。
凰徵看着递到眼前的白色小花儿,简雅素净,花瓣分六瓣,淡青色花蕊点点,一阵子淡淡的雨后清香在鼻尖环绕,凰徵“咦”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头发上的木簪子,怔怔的望着小花发着呆。
“这花名叫音雨花,是你曾经最喜欢的花。”路鸦声音低沉传在耳边,带着酥酥痒痒得触觉,让她耳边一热,凰徵退后一步,面色带着些红晕。
“这音雨花乃夏日里最新的一场雨水降落时所开的灵花,是你我二人情定之花,你以前只喜欢这种花儿,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路鸦一点也不含蓄,替凰徵理了理发丝,抚了抚鬓角,将花柔柔插在她发鬓上。
这般动作如以往一般顺其自然,带着情深似海的深邃沉淀,凰徵一时有一些茫然。
“路鸦,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这是凰徵一直以来的疑惑,虽然自己身上的古怪确实很多,但是她仍然不确定,这种不确定让她有一些困顿,和害怕。他们是因为她是那曾经的五凰才来到她的身边,对她和善友好,这样的感觉让她并不是很好。
她想着,究竟是因为她是她,所以她才有现在的一切。若她不是她呢,她的将来会是如何的呢,她是否还是呆在凰家军营里面,喝着启开偷来的酒,吃着梨子买回来的鸡爪子桃花酥,在树上打着盹,醒来看见父帅皱着鼻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傻瓜,你不是还会有谁是呢?”路鸦拉过凰徵,看着她手中的黑木梳散发着柔柔的光芒。
一旁烤着鱼的紫镜一脸沉静,从乾坤袋里面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显然是一些调料类的香料。紫镜的淡定让凰徵非常不自然起来,这还是个正常的姑娘家么。
路鸦拉着凰徵席地而坐,凰徵其实想告诉路鸦的是,她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便再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了,这个梦境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带着一股浓浓的即将破壳而出的真相。
而那些真相,将来会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在路鸦身边坐着看紫镜热火朝天的烤着鱼,凰徵恍然间觉得好像岁月匆匆,一晃居然这么久没见面了。
“路鸦,你怎么不早点来呢?你在忙什么?”
凰徵一时间找不到话,吐出这么一句来,说完就后悔了,怎么感觉自己傻了一大截的样子呢?
路鸦摸摸她的发鬓,道:“我去给你找了一个最合适的金身,能保住你的魂魄,不再是个脆弱的灵根。”
路鸦此次前往了西天祖佛那里,讨要了为凰徵塑身的金莲花。
《五灯会元·七佛·释迦牟尼佛》:“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⑨,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而为凰徵塑身的金莲花,又名金色婆罗华,乃十万年开一朵的绝世灵花,在《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中:尔时大梵天王即引若干眷属来奉献世尊于金婆罗华,各各顶礼佛足,退坐一面。尔时世尊即拈奉献金色婆罗华,瞬目扬眉,示诸大众,默然毋措。有迦叶破颜微笑。世尊言:“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即付嘱于汝。汝能护持,相续不断。”时迦叶奉佛敕,顶礼佛足退。
故事缘由是这样的,有一次大梵天王在灵鹫山上请佛祖释迦牟尼说法。大梵天王率众人把一朵金婆罗花献给佛祖,隆重行礼之后大家退坐一旁。佛祖拈起一朵金婆罗花,意态安详,却一句话也不说。大家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面面相觑,唯有摩诃迦叶破颜轻轻一笑。佛祖当即宣布:“我有普照宇宙、包含万有的精深佛法,熄灭生死、超脱轮回的奥妙心法,能够摆脱一切虚假表相修成正果,其中妙处难以言说。我不立文字,以心传心,于教外别传一宗,现在传给摩诃迦叶。”然后把平素所用的金缕袈裟和钵盂授与迦叶。这就是禅宗“拈花一笑”和“衣钵真传”的典故。中国禅宗把摩诃迦叶列为‘西天第一代祖师’
这金色婆罗华其珍贵乃三界众人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