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鸦话音一落,周围一些小兵小将相互窃窃私语起来,很是热血沸腾。
眼前这位紫衣男子,一头银发飘飘,似仙似魔,本着是一张月朗风清的模样,却有着极寒地带的冷冽,就如同冰与火之歌一般,先是一阵春风迷幻了你的眼睛,再是一把冰川钢刀扎在你心头。
这样的人,三界内外,只有一人。
便是那神秘亘古的紫金蛟龙--------海界赫赫有名的战神,应鸢上神是也。
要说及应鸢战神响当当的名号,天魔妖三界是无人不晓的。
当然,曾经的天帝也是非常忌惮此人,多番派人打探虚实,能飞升上神的人,从来都不是一个个省油的灯,譬如路鸦,譬如天帝圣乐,譬如魔君沦炆,譬如妖皇月溪,譬如天后弥梳。
然而在这世间少有,三界难遇一个上神的时代,应鸢偏偏是最省事的。
他不喜应酬嗜杀,拒绝了妖魔两界的邀请,也不喜功名利禄,天帝也被拒绝个灰头土脸,纵使是抚养自己成神的四海,也不能让他出山。
正因为他清心寡欲,天帝遂安下心来,不再相扰。
应鸢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的态度,年年潜伏在自己的战神殿子里,琢磨琢磨点其他的事情。
这其他事情,显然就是煮茶烹饪,种花养鱼之类的了。
因茶结缘的路鸦应鸢二人,在这五万年的岁月里,总算今日是见着了五万年后的第一面。
应鸢上上下下打量昔日让自己头疼不已的愣头小子,现在已然是一身高深莫测的神力和比之当年更风华绝代的模样,像是岁月见证了他的疼痛,沉淀了他的毛躁,成就了他的今天。
“你这乌鸦,如今倒是人模狗样的。”
大家仰慕憧憬爱戴敬佩的海界战神,皱着眉头,首先吐出了这句话,众人心里有点失落,还有点雀跃。失落是战神没有像崇敬中那般,说着“呔,何方妖孽,敢来犯我四海,还真当我战神是白当的么,还不快快伏降,否则莫怪我心狠手辣。”也或者是“何苦执迷不悟,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为六道众生;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这样才对么?
但是这般随意亲近的战神,大家也觉得离着心中偶像感觉要近了一些。
“多年不见,嘴巴还是这样。”路鸦无奈摇摇头,朝着故友作了一揖。
应鸢看了一会儿路鸦,心下感慨,又看着他胸口一片血红,心下有些明了,转脸皱着眉头看着肇事者,话语带着严肃和不易察觉的欣赏,道:“师凝,你倒是长大了,胆儿肥了,如今打破龙王龙角,撞毁天界擎天柱,重伤天后弥梳,现在还把那小凰儿的心上人伤成这个德行,如此这般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为师面前,为师很是欣慰啊。”
师凝低垂着头,恨不得钻进扇贝里躲着,不得不强大起精神懦懦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还未说完,已经是跪在地上,规规矩矩拜了个大礼。
应鸢瞅着这自小性子就如烈火一般的小徒儿,看着她眼角的红肿,想来是伤心至极终于得到发泄,也不忍再说什么,心疼的要命,走前一步,扶起师凝,替她拭了拭眼角还挂着的泪珠儿,只见平时飞扬跋扈如钢刀一般铁骨铮铮的金龙,之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现在更是一番娇柔似水,应鸢的心也无奈的化成一滩水。
“诶,诶,这样罢,你们先这样,我还有要紧事呢,行个方便可好?应鸢?”路鸦一看这应鸢那张老脸泛着桃花,就想踹上两脚,自己挂念凰徵的要命,又不是来看这二人的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
师凝被路鸦这句话弄得非常不好意思,只得把脑袋埋在师傅怀里不肯出来。
想她多年来,依旧是一不好意思就躲在师傅怀里,还真是一点没变。
其实师凝根本不是女儿家的害臊,而是伤了路鸦,心中有感,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学艺不精真是丢脸,另一方面没能教训路鸦这个小白脸,也实在可惜,最后来讲,此时如果她不依不饶,恐怕是五凰都会气得活过来抽她的脖子了。
若是她能活过来,怎么都是好的。师凝眼圈又红了红,从师傅怀里扒拉出来,正对着路鸦,好似不甘心这么算了,气势汹汹道:“今日我师傅在此,我就不为难你了,待你伤好,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我不需要你让我,我要你让我心服口服,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你若没有这个本事,那么当年的惨剧一定还会发生,我师凝是绝对不允许再有第二次的。
路鸦承诺地点点头,一旁的应鸢师祉欲言又止,双双扶着额头感叹道:这丫头是哪来的自信啊?
而沉醉在把路鸦扁得跪地求饶添自己鞋底的梦境中的师凝,没有注意到众人的面部表情。
“好了好了,时间耽搁这么久,我就不跟大家叨扰了。”言罢,一道银光,路鸦身影已然往着芿海阁内卷去,甩下众人而去。
“真是跟当年一点没变。”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