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床榻看着凰徵父女的黑衣人,不耐烦开口道:“你们说完了没?说完了我要尽快带她离开了,看是你们大家一起走还是怎么走?老娘现在浑身鸡皮疙瘩”
紫镜单手撑额,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凰徵扒在父亲怀中,眼眸闪过一道精光。
伯昱对着小丹跟没事人一般教导着一些寻常医书和用药之类的,小丹听得频频点头。
苦域转过脸看向床榻的黑衣人,早早就觉得这黑衣人诡异了,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子。敛了神细细打量起女子来,客气的开口道:“阁下想必是凰兄的朋友罢?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黑衣女子脸罩在银色面具下,一双杏眼透过面具露出来,眼眸金光灿灿,抿着嘴巴不太想开口,苦域暗想一定是某位仙家或者是得道高人,自然不该怠慢,恭敬等候回答。
黑衣女子不耐烦的望了望凰徵,再望了望紫镜,看见她们一致要求她回答的目光之后,才略带傲气的说:“我乃四海师凝。”
苦域心道:什么地方叫四海的?没听说过。
凰征也对此女泼辣性子颇为好奇,更是觉得十分亲切一般,想来是女儿的朋友,面容柔了柔,道:“多谢你照拂我家徵儿,将她躯体保护得如此好,让我等能和女儿见上最后一面,实在感谢。”
黑衣女子高傲的扬起下巴,不客气回道:“区区小事,不必言谢!”
凰徵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这师凝性子真是高傲不羁,蔑了蔑她的面具和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袍子,淡淡道:“师凝,你还带着面具做什么?这些都是我的至亲朋友,你不必穿的如此严实吧?”
师凝一把揭开面上的面具扔给了紫镜,气鼓鼓道:“这还不是你的好紫镜出的主意!若不是她说我这面目不能让凡人看见我用得着如此吗!这面具又闷又不透气,你看我这一脸的汗!”
师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紫镜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习以为常。倒是屋里的凰征和苦域吓了一跳,还真是吓了一跳。
难怪紫镜要让她带面具,此女真真是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一双金色的眼睛突显她绝非凡品,眉眼自成风华,向来天下能与之争锋者寥寥无几。只是,女子的额头上有两个小小的角,看似像是鹿角什么的,很是娇俏可爱。
凰征人到中年,见识颇广,内心也沉稳得多,眼下收了收视线,感谢了师凝几声后,想到现下凰徵将来的何去何从,又转神询问起来。
原来凰徵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雾琅山山主路鸦早就明了于胸,在他和天庭撕破脸准备炼化敛画被天后阻挡后,他给师凝传了话,告诉她凰徵已重生,要她随时准备出海迎接凰徵回雾琅。
“她会跟我们去一座仙山修炼回真身,她现在神力乱撞在人界是极其不安全的。”师凝解释了一通,从床榻上站起来,一脸严肃的给凰徵递过来一张信纸。
信纸上,俨然是路鸦字迹。
只见路鸦写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雾琅山中清幽处,黄鹂缱绻等卿来。
看来路鸦早算到这一幕,写下了小诗让凰徵安心跟着师凝回雾琅山。凰徵看着信上的字体莞尔一笑,凰征呐呐看着女儿脸颊带粉似乎有着春心萌动之态?心下很是酸楚,老将军酸溜溜不是滋味道:“女儿可是要去和这路鸦会面?从此就抛下爹爹潇洒红尘?“
凰徵撒娇的挽着老父亲的手臂,娇笑道:“纵使要潇洒红尘,也必定是带着爹爹,只是爹爹你愿意同我走么?”
凰征一时被问住,沉思片刻,叹了口气。
凰徵何等明白,父亲戎马战场多年,为的从来就不是一个凰家,更不是一个名誉。她松开父亲的手臂,面色带着认真道:“父帅不必为我担忧,放心回凰家营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恢复神力后会来探视父帅的。”
凰征心里百般不舍,在成全小家还是大家上,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帛州百姓。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紧紧挽着女儿的腰肢,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最后只得红了红眼角,最后抱一抱女儿,内心说一句对不起。
伯昱在一旁暗暗皱眉,这个凰老将军实在是太不开窍了。想着他峥嵘半世,却没能真正有时间好好陪一陪凰徵,永远都是让凰徵来选择体谅,想着凰徵在村庄里整天似乎没事一般煮茶品菜,实际上总是能希望老父亲哪一天出现在门槛外。当然这只是别人的家室,容不得他来插言,何况他一介区区医者,也不能明白作为帛州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凰征内心的苦楚与割舍,想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凰徵父女辆要说一说路鸦之事,紫镜便带着师凝众人出了房间,依稀能听见凰徵淡淡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在耳边飘过,小丹眨眨纯真的大眼道:“那阿紫姐姐,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呢?”,师凝别扭着一张脸走到晒玉米的地上,随意躺在那上面,抢先开口道:“我要在这上面睡一睡,你们该挪步挪步该做饭做饭,别在这杵着扰我清梦。”
小丹撇撇嘴,看着伯昱。伯昱摸摸他的头,紫镜见惯不惯的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