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州边塞军阵比试随着各路军队蓄势待发已经拉开序幕,凰家军首当其次,启开作为这次作战军师已与军阵一同进入荒坡。此次参与军队共有七队,都是帛州国土上下最精练的边塞军队。
梨子偷偷凑在凰徵耳朵边说本来这次帛州那老皇帝要来看比试的,被老将军严词拒绝了,据说他后宫又出了几起幺蛾子,凰征老将军要他把自己家门口那点破事处理干净了,不准老皇帝来此处丢人现眼。
老皇帝因此生了很大的气,当天连饭都没吃下去,现下正在修理六宫那些莺莺燕燕呢。
凰徵瞄了瞄坐在看台最上位的老父亲,真是钦佩不已。
话说这比试兵法,阵术之类的凰徵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一点也不懂得用兵之道,一连打了五六个哈欠让她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脸上无聊二字格外明显,而赤郎将军就是明眼人之一,他年年来捧凰老将军的场,以前凰徵年龄虽小但是对这类比试非常热爱,平时爱理不理人的小丫头倒是经常缠着他和丹契,他还记得把她放在脖子上一同看阵法,就是长大了以后也是寒着一张冰块脸死死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议论比试战场的情形和对策。
一年以后居然跟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是那次战役之后留下了阴影之类的?赤郎将军转了转眼珠子,换了个坐姿若有所指对着凰徵方向道:“诶,凰丫头,我记得你一直以来很是喜欢今天这个日子啊?”凰徵此时眼皮子正打着架,懒洋洋的回道:“我一直以来都没睡醒,不懂事。”
赤郎将军木了木,丹契将军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一脸郁闷的赤郎将军转向凰徵说道:“凰儿小时候还不及赤郎将军大腿高,倒是死扒着赤郎将军不放要带着看这个比试,现下突然不喜欢军阵比试了真是奇怪的紧,难不成是战场上重挫而丧失了信心从此对打仗对阵之事有了阴影?”凰徵挑了挑眉,赤郎将军不太赞同的看了看丹契将军一脸油滑相道:“这帛州百姓都知道前些时日歼灭最难搞的蝎人族的正是我们的凰儿,你莫打胡乱说。”
丹契将军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凰徵:“那我们且听听凰儿怎么说?”
一旁的凰征本是一心全在七队小组精兵对阵上,恍然间听到丹契的话心下顿时不快起来,他拉下眼皮瞅着丹契,丹契感觉眼角跳了跳,不置可否。
凰徵心里一跳,面上依然一片风轻云淡道:“诚然如丹契将军所说,我在战场受挫差点毙命,我恢复过后灭蝎人族也是事实,只是,凰儿不懂兵法不会摆阵,孙子兵法样样不懂,连拳脚功夫都勉勉强强,实在不好再上战场丢凰家军的脸。”
凰征面色冷冷紧接着凰徵继续说道:“我凰征只求爱女平平安安,其余的都不想,何况--------”凰老将军目光一转,看着凰徵边上的胡子,道:“堂堂凰家军可不只是我家徵儿可以继承的,我倒是觉得前途不可限量的人大有人在。”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胡子身上。
凰徵赞同的点点头,胡子倒是一颗非常坚毅的将军苗。
胡子没想到被凰老将军这般看得起,立马站起身来抱拳一揖,声音清脆爽朗道:“凰家军世世代代精忠报国,我胡子的愿望就是追随凰将军镇守边疆护我帛州土地安康!”
“说得好!好丫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赤郎将军狠拍了几下大腿,丹契将军也一脸称赞拍了拍掌,凰征将军满意的点点头让胡子坐下,继续观看比试。
凰徵捏着手里的桃花酥觉得有点难下咽,她喝了几口桂花酿。
荒坡上,启开军阵对上的是野狼旗,丹契将军的儿子率领的精兵,梨子胡子都紧张得捏着衣角绞来绞去,凰徵看着这般肃穆的对阵,倒是想起自己对阵蝎人族时候了,那时候她真的不懂得带兵之道,只是凭着机缘巧合还有点小聪明,再加上这传闻中的蝎人族也不是很股搅蛮缠,总之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但是那次还是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震撼。
也是自那次之后,父帅不准她带兵打仗了,她自己也不想带兵打仗了,她内心深处总是微微颤抖不已。
看着启开平时一张桃花脸都绷得紧紧的硬是一派严正肃穆,凰徵推了推梨子叨叨道:“你别看启开平时一张小流氓脸,现在倒有几分样子。”梨子正紧张的要死,看着凰徵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总觉得这是不尊重这场比试的,理也不理她。
自讨没趣的凰徵摸了摸鼻子,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她往上一盯,正对上丹契将军野狼一般绿幽幽的眼睛,她对着他耸了耸肩毫不在意。
周遭的人都在嗡嗡的评论着战场的状况,凰徵在嘈杂的人声中渐渐昏睡了过去,她沉睡之前也在心里无奈鄙视了自己一回。
凰徵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居然梦见自己穿着一身银色盔甲,一身是血,紧紧抓着手上一根权杖,没错,确实是权杖,镶着耀眼的五彩的石头,她还未搞懂是什么情况,忽然间视线一阵混乱,自己身子往下猛坠,凰徵心里涌出了巨大恐惧感,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一阵难言的疼痛。像是穿透了她的背,挖出了她的琵琶骨,她好像有血从嘴巴里面源源不断的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