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的早春时节,人儿已安耐不住那份性情的萌动,跃跃欲试着想去干些什么。
“干些什么呢?”
由于就没有什么明确的主意,故而来到图书室,把那刚刚送到的一摞报纸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
从“人民”、“文汇”、“光明”到“大众”、“齐鲁”、“济南”,更从国内外时事新闻报道,直到健康、体坛、娱乐大观。眼下报纸,最直观的特征就是清一色的特多、特饱满,但仔细地对照这里那里的版面内容,除了雷同的新闻外,也就是主旨雷同的歌功颂德、树碑立传和不疼不痒、避重就轻的评说或讥讽;再者,就只有艺人的花边新闻和广告招贴了。仿佛现如今没有四处的无奈、沉渣泛起和丑恶横行,到是无处不在的如沐春风、君临上界和歌舞升平!
不经意间看到一篇小文章,其中引用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大意是说:“过去有过阔绰的在追忆往事,目前阔绰的安于现状,没有阔绰的谋求革新。”社会是否就如此简单呢?我看就这一点上有待进一步探究,或讲应该去提高一下境界和认识。不过,细想起来,鲁迅先生的话到依稀符合眼下一般社会大众的心理和行为动因。
常言道:三十而立。如今在这个年龄上,却没有如此言语者的踏实,依旧是茫茫然无所适从。或许是人们都不难有“十五知学”的觉悟,但是在一般情况下,确实很少见到有谁在那里或这儿自豪地鼓吹着“三十而立”的自由自在、踏踏实实和辉煌业绩。
“功成名就”人所共欲也。社会之中虽有诸多层次的“功”和“名”,但正因为其层次太多,人性总不满足已获得的成绩,而是企盼和努力着拾阶而上、步步攀升,倾慕和追逐着更大更响亮些的“功名”与“成就”。
其实,人们无须掩盖逐名追利、争强斗狠或好大喜功的虚荣、私欲和恣意妄行。所谓人类文明的几千年来,历史和现实又有那些东西不是这种**和狂妄所造就呢?问题的关键只是仅有少数的人能够权衡这种**,审慎而又果敢地实施这种胆大妄为。机遇之神和上帝之手,又仿佛无处不在地成全和捉弄着这些人儿,在某个时刻、某个时代如约而至似地呈现出超乎寻常的成就与硕果、异乎常理的伟大与显赫。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也就在这些人才或说天才,即所谓的“时代骄子”出现和泯灭的前前后后间,总会有无数平庸、世俗的掮客,在敷衍趋势、攀龙附凤、狐假虎威之中,生生灭灭着。
既然上帝能宽容和忍受每个时代如此这般地周而往复,我们又为何不能正视这些存在和现实,进而玩味其中的得失,并因势利导地为我用呢?
正视和直面现实的光明或黑暗吧!历史需要人们去改造和创业的根基,也就在这里。
(1994年3月草。2014年9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