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书写文字和写文章应该是两码事。为什么这样说哪?
因为,国人从认识方块字,到能看懂和使用汉字,进而到可以用来纪录事端和传达自己意愿。这一般就是从幼儿看图识字到小学一二年级时,学习上的目的和所掌握文字应达到的水准。而就是这种水准,也就足可谓具有了“书写文字”的能力了吧。
那么,“写文章”又是怎么回事哪?
以我自己体会,最初应该在小学三四年级吧,学校语文课上开始有了作文要求。那是作文不管是记叙、说明文还是议论文,都开始有了书写结构、内容意义和语句表达上具体要求。所以,作文也就是写文章,而写文章有时就叫做“作文”。对于学生时代课堂上“作文”,无论在小学或初中时每周要求写一篇,还是到了高中时每周要写二篇以及更多……总之,这一切都是我那会儿上学时最感头疼的功课要求。
其实,在初中时我自己已养成了写日记习惯,即使现在翻看当时日记,无论在谈学习计划还是自述日常生活感受,其语句和内容还算比较流畅、丰富吧。但是,那时候,甚至一直到高考前夕,我都因为老师对自己作文评价不高,且每次作文时,往往写下题目,却迟迟下不了笔,而对此有些胆怯,又因此变得在这件事情上特别懊恼和自卑。
大学和工作以后,除了一年半载必须要写些类似流水账似得个人总结、思想汇报或政治学习体会外,即便像中学作文那样“写文章”机会都少之又少了。然而,也就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可能源于写日记毛病,转而时常自己拟定一个标题,或是没有任何明确题目和要求,像被一种魔力冲动驱使着,书写起文章来了。
毋庸讳言,当初为了高考需要,也是出于自尊心或说虚荣心,为能写好作文,确实下过很大一番功夫。且不言当时,因居家环境条件上便利,得以读到许多文史名著或专辑。仅就那会儿家境不宽裕情况下,自己不但订阅了全国重点中学汇篇作文参考,而且还专门买了语文老师授课辅助书刊。由此可见自己那种急切渴望提高语文水平的心情和举止。或许,正因为自己过于拘泥书本上相关作文体裁上钻研学习,像关于议论文、说明文、记叙文以及诗歌、小说写作要领和书写规范等等,都曾经特别认真地进行过对照比较。所以,不管在学生时代写作文还是热衷文学后刻意创作,一旦按照外部要求去做什么或者自己极力想迎合模拟某种文体去“做文章”时,十有**会以失败告终。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这话道理和哲学意义,我不仅理解,而且深信不疑。但在上面关于写文章话语间,似乎就是质疑这种凡事应有规矩的理念,更好像在强调:“唯有率性所为,自己才能去写文章。”更仿佛刻意再讲:“在无拘无束中,自己写出过什么好文章一样。”
若有读者如此指责上面文字里话,足以证明他或她是在用心读文章。但就本文而言,若如此去理解的话,则与我本意是有出入和差异的。分析这种歧义上成因,一方面可能是我自己在文字上就没有表达清楚;另一方面应是读者还没看品味出其文用心所在。所以,请君继续往下看吧!
国人关于写文章,也包括判断文章优劣,大致由清代直至民国一般须关注这样三个方面问题,即“义理,考据,辞章”(类似中国讲议论文的论点、论据、论证过程)。在距我们最近的封建王朝“大清帝国”,据说其在国学上最大贡献莫过于考据学方面成绩/成就。
上述说法,且不论与客观事实相符与否,我们也暂不去追究它们究竟给社会带来了何样利弊得失。仅请诸君审视下面“写文章”风貌是否与此种理念有关。
通过读书,凡涉及“政经军科艺”权贵人物文选不算,尤其接触“文史哲”近代理论大家作品,亦不难发现:凡写文章者(无论出身系统教育或自学经验),通常用力费时最多的不是为了传播思想知识而去开阔思路、明确认识和锐意革新上,反而是苦于写作资料的储备及其输出。若用大白话来讲,其“作文章”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原话是谁说的、点子是谁出的、原话和点子亘古至今都可证明属于及时雨级别和绝对性真理的……因为原话和点子都是最高决策、顶层智慧。那么,除了拥护和贯彻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了。若再说,也就是引经据典、言必有出处样式貌似进言、劝谏和创新化建议,其实不过是变相拍马屁或自我吹嘘。”
“引经据典、每言必有出处”文章经常会让人看得恶心、味若嚼蜡。但文章也只有资料翔实、证据确凿,才能让人们看着心里踏实,才容易令人们对文中宣扬理念或主义深信不疑。
大概十余年前,港台影片(现今大陆片也不甘示弱了)于片头前,最常故弄玄虚道:“本片故事纯属虚构,情节如有雷同,概不负责。”然而,恰恰这样一种类似自暴其丑样裸奔,却让观众们看得如醉如痴,竟有的为此去发疯、去跳楼、去抹脖子。
我曾经与传媒界朋友们,谈起过这件事。他们或说“那叫卖点”,或讲“是艺术创新”,或直言“为了推脱版权追责或推卸知识产权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