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夕赶忙道:“你且先去烧上水,我梳洗一下就过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洛宁夕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更是慌乱,她冲定北王道:“他一向心思缜密,恐怕很快会发现,你还是马上离开吧!”
“本王还是那句话,你必须随本王一同离开!”定北王忍着怒火道。
“我自有办法离开,无需你多虑!”洛宁夕说完,站起了身,出门之前,她又道:“我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吧!”
洛宁夕去了龙君轩那院,见五六皇子正好从屋里出来,五皇子与她打了声招呼,那六皇子对她仍是不理不睬。那两人走后,洛宁夕进了里屋,见龙君轩正退外衣,她赶忙过去帮他脱了下来。
“谁不能去一趟,非要你逞强!”洛宁夕埋怨道。
“你听说了?”龙君轩扭头问。
洛宁夕点点头,又问:“先吃饭还是先换药?”
“从外面一路赶回来,出了许多汗,滑腻腻的难受,还是先沐浴换药吧!”龙君轩道。
洛宁夕点点头,出门吩咐小厮们准备热水并服侍二爷沐浴,等二爷沐浴完了再喊她。洛宁夕也不远走就坐在走廊上等着,抬头望着天空,正是月朗星稀,难得的好天气。也不知道那人走了没有,如若没有,接下来定要有大麻烦!
正胡思乱想着,小厮过来喊她,说二爷已经沐浴完了。洛宁夕起身往屋里过去,见龙君轩只穿着亵裤坐在矮榻上,上身**,蜜色的肌肤上还凝着水珠。本是男女有别,如此已然逾礼,但他俩都不是迂腐之人,况这一年以来皆是她亲自给他换药,早就习惯了。洛宁夕怕他冷着了,便赶紧过去拿了药和纱布,坐到他身后,先把药倒到手心里,两手搓一搓,然后放到他腰上搓。
或许是受了些损伤,她刚把手放到龙君轩腰上,那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子抖了抖。
“果然是伤着了,白白养了这么久!”洛宁夕忧心道。
“无碍,只是……你手凉而已……”龙君轩道。
洛宁夕一听,心虚了一下,也不知心思都放哪儿了。刚在外面冻了一会儿,竟忘了用手炉捂热了再给龙君轩上药,可不要冷着他。
“我听静颜说你包了饺子?”龙君轩问。
“今日冬至,你忘了?”
“往年都没记得,只今年有你,便刻意记在心里,谁知今天突然有了事。”龙君轩道。
洛宁夕上好药,扯开纱布,两手从背后包围住他,一圈一圈绕过来。两人都没了声儿,每次包扎,不可避免的洛宁夕的身体要碰到龙君轩的背,两人都很尴尬。最后一圈,洛宁夕正要松一口气,不想龙君轩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洛宁夕身子往前一顿,贴到了龙君轩的背上。
“夕儿……”
洛宁夕心中扑腾扑腾跳着,想要抽回手,那人却紧紧握着。
“嫁给我可好?”
洛宁夕僵住,就那么静静趴在龙君轩的背上,似是良久之后才缓过神儿,趁他不备赶忙抽回了手,有些狼狈道:“静颜……煮上水饺了……我们吃饭吧……”
洛宁夕匆匆给龙君轩绑好,然后不待他说什么,赶紧跑出了屋子,脸上火辣辣的,被冷风一吹,瞬时又打了一个哆嗦。今儿,她撞桃花运了,而且撞了两朵,都挺娇嫩的,但她都不敢要!
因着这一事,洛宁夕怕龙君轩再提起,便匆匆吃过就赶紧回屋了。推开屋门,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位,正懊悔,可再瞧瞧,屋里哪还有人。想着那定北王应该是走了,她是既松了一口气,又不免有些失望。
洛宁夕不答应随定北王离开,一则是她已经有了出去的法子,何必借故定北王,况他是何心思,她也不敢裁定;二则她若随了定北王离开,龙君轩定会误会她的心思在定北王身上,其实她并不是非二皇子就是定北王,同时她也不想龙君轩伤心。
一晚上胡思乱想,洛宁夕睡得并不踏实,第二日早早便起了床,先去龙君轩那院,见他只着单薄的里衣在院里习练长枪。洛宁夕见龙君轩武过剑,飘逸而凌厉,见他练过拳脚,敏捷而富于力量,却未曾见过他操练长矛。再看龙君轩那一收一刺利落的招式,还有夹在其中的力道,一套枪法一气呵成,没有长剑的轻厉,没有拳脚的厚实,但却有一股子杀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洛宁夕回身进屋里拿了披风,出来时正巧龙君轩收了长枪,她便过去把披风搭在了他身上。
“二爷昨日刚伤了腰,今日却舞长枪,焉知这长枪最用腰力,吃过早饭后,请大夫再来瞧瞧吧?”洛宁夕道。
“无碍,我有分寸,只是舞个花样子,没敢用力。”龙君轩笑道。
两人正在用早膳,五皇子过来说是有要事相商,龙君轩便匆匆吃了两口和五皇子一起出去了。洛宁夕吃得索然无味,便也就吃了两口,就让静颜收拾了。今日难得好天气,又没有干冷的北风,洛宁夕本想出去走走,走到大门口,瞧见十几个丫鬟分立两边,似是候着什么人,再往外瞧瞧,果见一队侍卫护着几顶轿子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