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夕听静雪说宣舞没有吃早饭,她以为是因着昨日的事,或是还生着晏景恒的气,便过去她那屋里,想着劝她两句。她走进内屋,见宣舞还躺在床上,两个小宫女守在床边。她冲两个小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二人出去,她则走过去坐到了床沿上,拍了拍宣舞的背。
“昨夜里不是还好好的,今儿个怎么又较上劲来了?”洛宁夕问道。
“我没较劲,我能跟谁较劲!”宣舞依旧背着身闷声说道。
“瞧把你气的,说吧,又是为了何事,你说与我听了,我便把表哥叫过来,好好骂他一顿!”洛宁夕哄道。
“哼!骂他有何用,不疼不痒的,你要真向着我就去砍了他的手脚,然后带回来给我看,我才能消气!”宣舞猛地坐起身气哄哄道。
洛宁夕瞅着宣舞,两眼肿的跟核桃似得,估计是哭了一晚上,那面容也憔悴了不少。想以前的宣舞,大大咧咧的,何曾把愁事放心中,不过气一会儿哭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她那时还想着宣舞个没心没肺的,这一辈子都没救了,如今却因一个晏景恒,也许三言两语的不合适,便哽在了心里,怎么都咽不下怒气了!
“好好,我去砍他的手脚,那你等着瞧好了!”说着,洛宁夕就要起身,还没走出院门口,宣舞就追出来了,气哼哼的挡在了她前面。
“算了,你别砍他手脚了,我要来又没用!”宣舞有些心虚的说道。
洛宁夕一笑,道:“那可不行,他胆敢惹我们宣舞生气,便是砍了他手脚都是轻的,你且等着吧!”
洛宁夕绕开宣舞又要走,可宣舞急急后退了一把,张开双臂挡住了她。
“总之,师姐不许伤害他!”宣舞急道。
洛宁夕噗嗤一声笑开了,摆了摆手道:“我这才是无趣,人家小情人俩儿吵架生气,便是动刀动枪,心里眼里也都是对方,何曾有我什么事!”
说着,洛宁夕拧了宣舞小脸一下,然后摇着头走了。
且说那杨镇乐悠悠的捧着那梨花木盒子回到军营,一边邀功一边放到了定北王的木桌上,道:“我可是好话说尽了,那位娘娘才不生你的气了,最后还给了诸多宝贝做为回礼!”
定北王瞅着那木盒子,想着洛宁夕能这么容易消气?他兴许也是想多了,不过礼尚往来,她顾得是个大面,没准儿心里仍是气着!
定北王一手挑开那盖子,赫然里面的东西满溢了出来,不少散落在桌子上,什么鹿茸、淫羊藿、海狗肾这些,想来是能想到的补肾壮阳药材都添了来!
杨镇见那一堆儿,差点没喷笑出口,生生强忍住了,这位皇后娘娘真是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王爷,娘娘真是体恤您!”杨镇忍着笑道。
定北王看着那堆东西,真是又气又觉得好笑,看来他这风流糜烂的形象是坐实了。
“本王得了这许多好东西,总不能一个人独占,你拿去分给几个兄弟们吧!”定北王推开那木盒子道。
“别别!娘娘的一片心意呢!再说,我们也不需要啊!”杨镇说。
“你是说我就需要?”定北王眯眼看向杨镇道。
“这不关键是娘娘觉得您需要么!”
“你给我滚!”
洛宁夕这边借着刘横之事,大肆彻查了一番,牵连出好几个贪赃枉法的朝廷官员,多是大皇子一流的。谢赞秉公执法,那几人的罪名一条条的列了出来,不等三司会审,便把罪名状贴了出来,百姓们看到了,无不气愤的。
这一番动作可谓是把整个京城都搅了一搅,那大皇子带着一身病出头,本想力保那几人,可顶不住群情激奋,况他最结实的后台正一点一点的坍塌,正是自顾都不暇!
谢赞这般惩处奸臣,都是打着小太子的口号,为他们这一方赚去了不少威望。
洛宁夕这边正树名扬威,而定北王却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趁夜带几万大军闯进开封府,不待天明,便占领了这座老城池。他倒留了点仁义,没杀知府和守城的将士们,而是绑了赶出城,自去给他们主子报告去吧!
那开封府本是朝廷管辖,还未落入各方势力之手,定北王这一行动,几乎是最先开了一炮,如若谁沉不住气,那这仗就能打起来。洛宁夕自是又气又急,可也真没办法,前有虎后有狼,而他们一方还必须积聚力量才能抗衡!
“夕儿,这时局终是乱了,以前只咱能看到乱,现在百姓们都能看到乱了!”宋老夫人叹口气道。
“那定北王当真是嚣张!”左丞相摇头道。
“难不成我们便咽下这口恶气?”谢赞老大人怒声道,又想着那定北王是从他们嘴里抢了这块肉啊!
“当务之急是加强兵力保住剩余的城池,本宫想着那二皇子怕也要有动作了……”洛宁夕忧虑道。
果不出她意料,就在定北王抢占开封府的第二晚,五六皇子携大军占领了济南府,那是大皇子的势力范围,却也轻而易举的沦入他手了。那大皇子听到消息,气得整个人都癫狂了,这接二连三的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