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索性也不管他们,又拿起了镜子,瞅着自己红肿的左边脸暗暗生气。
“王爷,您与这京城犯冲啊,才来了多久,这都第二次被人打脸了吧?”杨镇凑过去调笑般说道。
定北王瞪了他一眼,道:“本王现在正火大,你最好避开点,别点了火,伤了你小胳膊小腿的!”
“嘿嘿,王爷,我就是担忧啊,您挨了一巴掌火大,那打了您一巴掌的人,估计火更大,瞧这力道,当时心里不定怎么气呢!”杨镇道。
定北王拿起桌边的砚台就想朝杨镇砸过去,可举到半空,竟琢磨着杨镇的话也是个理儿,那洛宁夕那么气大,仅仅是因为他用言语调戏她,可之前他也老说啊,怎么不见她轮巴掌。难不成是因为他去妓院,后又拿梨蕊说情,让她心里泛酸了?
定北王一时也钻了牛角尖,怎么想都是这么回事,于是一手举着砚台一手捂着脸,竟嘿嘿傻笑了起来。
杨镇瞅着,啧啧摇头,道:“美人犯傻,这画面真不忍直视!”
定北王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小瓶,交给杨镇,说里面是以人参花为药引子搓成的清火的丸药,让他送进宫给皇后娘娘。
杨镇接过小瓶,脑子一转便想通了,嘿嘿笑了两声,便紧着去办这美差事了。
送出去一瓶清火的丸药,定北王心头的火似乎也消了消,便止了那几人无聊的争执,言道:“从北疆来往运送粮草实在不便,途中诸多变故,而且若正遇上开战,这便是敌人攻击我们的一个漏洞。这个问题,本王也早想过了,既然这场仗恐要拖个时候,那我们便就地取材吧!”
“如何个就地取材法?”老大问。
“圈地为王,施行我们在北疆施行的良田制度!”定北王道。
“可……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和挑衅,只怕激怒了那两方,战事一触即发啊!”老大担忧道。
“如果我们不尽快站稳脚跟,战事一起,我们只有吃亏的份儿!”
听定北王这一言,其余几个人思虑过后皆是点头,老二接着问:“那圈何处呢?”
“离此地最近的是开封府,因着地理条件非常适合农业生产,是先朝的古都,我们索性要一番大动作,便要捞块肥肉,定不能得罪了人还只够塞个牙缝!”定北王道。
“这怕……”老大又犹豫了。
老二一手抢了老大的扇子,道:“我就说文人话多屁少,你装啥不好,非要装闷臭的书生!”说完,老二便溜出营帐了。
“哎哟!你给我扇子哟,那可是我花了一年的俸禄买的,你拿我的命也别拿我的扇子!”老大紧跟着命根子就跑了。
定北王与其余几人又商议了一番,打了个条框,便让他们下去准备了。
且说洛宁夕这边,这一大早的正交寒,本想睡个懒觉,可那定北王派的人就正赶着她的好梦来了。洛宁夕昨晚那口气还闷着,便回了云娘,只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就行。云娘回来,又叫醒了洛宁夕,道那人怕完不成任务回去受惩罚,便天寒地冻的在那儿站着,只说等娘娘身子利索了再见他,纵是等上一年都不打紧!
真真的这句话,把洛宁夕都气笑了,他便是等上一年,不冻死也得饿死吧?算了,她与定北王置气,何故连累了这些无辜的旁人,于是起身梳洗了一番,让云娘给宣了进来。
洛宁夕一见,却仍是上次送大红袍子那人,似是叫杨镇,是个副将,能说会道的!
杨镇行了礼,紧着把那瓶清火气的丹药送了上去,言道:“王爷昨夜里喝了黄汤,谁都不认了,兴许言语之间冒犯了娘娘,这不一早酒醒了,那个懊悔啊,又怕娘娘生气上火,于是赶紧让属下送来了这丹药。这丹药是北疆高寒之上不染俗尘的人参开的花所制成,比那人参药用价值更高,当然也更难得,早了晚了的,花未开或已谢都不成,专有人在那等着,只为那么一朵花,而这一粒丹药要几十朵人参花揉碎了制成,光这般功夫,便可见其珍贵之处了!”
洛宁夕冷笑道:“你倒是能说会道的,只是你家王爷并未得罪本宫,本宫也未生气上火,这丹药虽好,于本宫却无用处,你还是带回去吧!”
“娘娘,您宽宏大量,回头属下与王爷说了,王爷定然自愧,只是这丹药到底难得,娘娘何不收着,便是不上火,平日里吃上一颗,于身体也是有益处的!”杨镇说道。
“娘娘,不若您就收着吧,您不念着王爷的心,也念着这位将军受的冻啊!”云娘道。
洛宁夕微微皱眉,既然云娘这么说了,她总不好再推拒,只是不知云娘为何违背她的意思。
“本宫既然收了你家王爷的礼,自然也是要回礼的。”洛宁夕说完,把云娘叫到跟前,小声与她说了一番,然后让她下去准备。
“你跟随定北王多久了?”云娘去准备的时候,洛宁夕为着不尴尬便随口问道。
“王爷那年被流放至北疆,我抢了他一口馒头,便那么认识了,兄弟几个中,我是最早跟随王爷的。”杨镇道,说着也想起了往事,因笑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