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娘站在洛宁夕身后,低头小声说道:“领头的是宁妃柳氏,五皇子龙君毅的母妃,在她身后穿金丝牡丹水绿细纱彩罗的是丽妃苏氏,她是六皇子的母妃,穿白玉兰淡粉对襟外裳的是熙嫔谢氏,穿碧云水波纹蓝底锦衣的是月嫔白氏。”
洛宁夕心里差不多有了底儿,到底是云娘,总是想的要比她周到。
宁妃柳氏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洛宁夕,见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又想到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坐得后位,心里是又嫉妒又轻视。她跪的是皇上,可不是这个徒有虚名的皇后,苏氏让身边的宫女扶着起身,随手向后面的三位招了招,那三人也纷纷站起了身。
“皇后娘娘不在明月宫待着,跟养天殿前耀武扬威,也不怕闪了腰!”宁妃嘲讽道。
“这宫里上下,本宫哪个地方去不得?”洛宁夕冷哼一声,右手往后一指,道:“就是这养天殿,你宁妃进不去,本宫也能去得!”在这宫里,她这个皇后可是比你一个妃子权势大多了,所以最好识相一点。
宁妃苏氏本想顶回去,却被后面的丽妃拉了一下,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虽是有不服气,但宁妃选择沉默。
“娘娘明鉴,咱们姐妹已然小半年没见过皇上,心里着实忧心皇上的身体,这次来请安,那些狗奴才竟不让咱们进去。咱们也怕叨扰了皇上休息,便跪在这养天殿外,也好让皇上知道咱们的心。皇后娘娘来了,可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臣妾恳请娘娘代为通传,说咱们有重要的事要面见皇上。”丽妃恳切的说道。
洛宁夕看着丽妃,心道这个女人容貌姿丽,温婉娴静,说起话来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的,端得起这妃子的身份。她一句话,先是表了自己对皇上的关怀,情之所迫,才在这养天殿外吵闹,便是治不了她们故意闹事的罪,再是抓了她的话柄,以达到面见皇上的目的。
只是,这个话柄,本就是她有意留的,先给这些人个枣子吃,甜甜她们的心也好。
“你们的心思,本宫晓得了,只是以后切莫再鲁莽行事,万事说与本宫,自会为你们做主。几个人跟这吵闹,与那市井妇人有何区别!”洛宁夕道。
洛宁夕转身,见服侍皇上的近侍刘忠在,便问:“娘娘们要见圣上,你可是禀报了?”
刘忠一惊,赶忙凑过去小声说道:“黄统领在里面守着,说是奉了大皇子的命令,谁也不能面见圣上。”
洛宁夕骂了一声:“做什么这么小声,你把这话应该说给娘娘们听才是。”
刘忠有些胆怯,但被洛宁夕一瞪,只能开口把刚才那句话再大声的重复了一遍。那宁妃听得原由,张口便骂了起来,那两个嫔也颇为不平,嘴里念念有词。
洛宁夕心中偷笑,那大皇子日子未免过的悠闲,她便给他添点乐趣。
“胡闹,他不过一个皇子,有什么资格阻扰娘娘们给圣上请安。自恃甚大,他还能大过本宫及各宫的娘娘们不成!”洛宁夕拿足了样子,转身就往养天殿里走去。
那二皇子紧随洛宁夕身后,小声道了一句:“儿臣的孝心,娘娘也一并禀了吧。”
洛宁夕心里狠狠唾弃了一下,面上仍是笑得慈祥,道:“你且等着吧。”
洛宁夕带云娘三人径直走进养天殿,果然在大门口就被挡住了,一夫当关的就是那黄亮。云娘与她说过,这黄亮是大皇子的心腹,领着个禁卫军统领的职衔,可是全了大皇子把持皇宫上下的野心。
“你奉了谁的命在这当看门狗?”洛宁夕不喜不怒的问道。
一句话说的黄亮脸红脖子粗,抱拳低头恨恨的说:“大皇子有言,任何人不得扰了圣上休息,不然拿属下问责,即使是皇后娘娘,臣也不敢放行,还是请娘娘回去吧!”
“你奉了大皇子的命守住养天殿的大门,断绝圣上与外界的联系,你难不成要软禁圣上不成?”洛宁夕冷言道。
“属下只奉命行事,皇后娘娘若有说道,还是去和大皇子念叨吧!”
洛宁夕一巴掌扇了过去,那黄亮不防,竟是被扇的后退了几步。其实她这一掌用着内力,他一个习武之人,皮糙肉厚,不下点力道,疼的只能是自己的手掌心。
“混账!本宫要见皇上,他一个庶出的皇子从中阻挠,也不颠颠尊卑。你与他说,他有不服,尽管去找本宫,本宫倒是要教教,他一个皇子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说着,洛宁夕往里走去。
那黄亮本还要挡住洛宁夕,但被静风以巧劲挡开了,守卫奉天殿的人虽有大皇子那边的,但也有宋老夫人安插进去的亲信,是以本意要阻挡的侍卫见其他人没动,而且统领大人都没挡住,便不敢不自量力的上前了。
黄亮被这一掌扇的,头晕目眩的,再被静风用力道挡开,竟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直摔靠在了墙边上。
一下属见状,赶紧过去搀扶,黄亮背过身摆了摆手:“你去找大皇子说明这里的情况……”真没想到,这皇后竟是练家子,他一口气没背过去,但也失了气势。
洛宁夕进到内屋,却见皇上正靠在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