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雪筠此人,初见觉得他干净,通透。
几天相处下来,言蹊觉得,他很真实,如光风霁月。
她始终觉得,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无法描述他独特的气质,反而是最简单的文字,更有说服力。
一直接受现代教育的言蹊,虽然成绩优异,也学过古诗文,但对古代的诗词歌赋并没有深入研究过,更谈不上喜欢,当时只是为了应付考试,但听了卫雪筠随意吟出来的诗句,觉得意境如此优美,令人时时咀嚼回味,醉然其中。
虽然才华横溢,卫雪筠却从不在言蹊面前特意卖弄。只是有一天无意中在一次游园中情不自禁吟了两句,被言蹊听到,令她钦佩不已。
言蹊以为自己和酸腐的文人墨客相处不来的,说话太文绉绉,动不动就之乎者也,比如花泽铭,虽然做的不明显,但自从知道言蹊喜欢卫雪筠作的诗之后,便不时在言蹊面前摇着扇子卖弄文采,弄的言蹊极其无语。
卫雪筠却不会,他没有一般文人墨士的迂腐,也没有大部分文人曲高和寡的呵壁问天,不会伤春悲秋,吟弄风月,这段时间与言蹊相处也是自然融洽,令人如沐春风。
而卫凝珠自从那天将卫雪筠引荐给言蹊,便再也没有来过醉烟楼,好像她前段时间的日日造访,便是为了顺利将卫雪筠引荐给言蹊。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计划已经成功了第一步,第二步自然是水到渠成,她暂时可以功成身退,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言蹊也乐得没有卫凝珠和花剑芳每日来打扰她,每日清晨做完必做的功课,修习流光心法,便和夏部一干人等在花园里嬉戏,或者与卫雪筠一起游园、聊天,或者去影卫基地的小楼看看赤电,骑上赤电在原野上奔驰,小日子过的很是自在逍遥。
这天,言蹊早早的便穿了一身紫色劲装等在醉烟楼。
“大小姐,雪筠公子来了,在待客厅等你。”一身青衣的青烟打帘而入,对等在房内的言蹊说道。
“是吗?太好了,我们这就走吧。”言蹊急忙站起身,迈开步子往外走,青烟和立夏紧随其后。
走进待客厅,卫雪筠果然已经等在那里,身旁一如既往的跟着机灵的小拾和如一座大山一样站着的大山。
小拾是卫雪筠的贴身侍从,从小便跟在他的身边,为人聪明机灵,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而大山则是卫雪筠在一次游历中意外救下,从那以后他便跟在了卫雪筠的身边,宣誓效忠,保护主子的安全,脾气与小拾恰恰相反,古板而严肃,沉默寡言,言蹊这些天一共也只听他说过不超过十个字。
“雪筠,你来了,我们这也出发吧。”言蹊有点迫不及待,自从一年前进入花家堡,后来的一年便在影卫基地训练,她还没有机会去泗北城好好逛逛呢。
卫雪筠点点头,站起身来,“恩,我们走吧。”
几人刚走到花家堡城门前,便见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卫凝珠和花剑芳还有她们身后的众多随从,声势浩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去游行呢。
“蹊儿妹妹,二弟,你们俩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你们好久了。”卫凝珠看见他们出现,浅笑盈盈的迎上来。
“大姐在等我们?”卫雪筠疑惑的问。
“是啊,”卫凝珠点点头,回答道,“听说你们今日要去泗北城内逛街,而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花家堡中,还未有机会出去逛过,今天正好与你们一路,人多也热闹不是?”
卫雪筠将目光转向言蹊,询问她的意见。
言蹊不置可否,对卫凝珠,自己实在没有兴趣陪她大小姐周旋。
见言蹊不答话,卫凝珠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一旁的花剑芳不耐烦的走过来,“言蹊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花家堡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看到一旁俊美优秀的神算公子在,花剑芳的态度稍有收敛,但依旧称不上友好,开口便指责言蹊不懂礼教。
“花剑芳,你越来越放肆了。在花家堡,你还没有资格指责我,难道你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吗?”
“还是”言蹊缓缓将头靠向花剑芳的耳旁,轻轻咬耳:“你想再尝一次被鞭打的滋味。”
想到上次被言蹊用蟒鞭狠打一顿却没办法讨回公道,花剑芳气怒在心,却又担心行事随性的言蹊真的如她所言再鞭打她一顿,一时间也不敢顶嘴。
最后甩下一句:“言蹊,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转身拉过卫凝珠,“有什么了不起,凝珠姐姐我们走,我带你去泗北城逛,对泗北城,我可比那个没出过门的土包子熟多了。”花剑芳学聪明了,并不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清楚她在说谁。
言蹊不出声,卫雪筠便也沉默着不说话。
见没人留自己,卫凝珠只好跟随花剑芳一起走了。本来她是想借这次一起逛泗北城的机会,亲眼看看言蹊与卫雪筠的相处情形的。虽然暂时没办法了解,但同在泗北城里逛街,一会儿想必还是有机会的见面,当下便也不再强求。
待卫凝珠和花剑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