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墓规不小,弯弯曲曲盘旋着向下走了两层,穿过一道长长的墓道才达到墓室。
“嗤”老丐颤悠悠的划上火柴,将一支长生灯里的清油灯点亮。
一口巨大漆黑的棺材摆在墓室中央,让我有点吃惊的是棺材板居然是半开半合的,也不知墓主人在不在里面有。
“奇才呀,奇才,不错,不错。”老丐手持油灯,莫名其妙的绕着我走了两圈,上下打量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骨,点点头。
“真是奇货可居,祖师爷开眼,终于让老头我等到这一天。”老丐说完跪在地上,呯呯呯朝前面摆着的一个木像磕了三个响头。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老丐。
“快快给祖师爷磕三个头,然后给我磕三个头。”老丐兴奋不已的对我说到。
“为什么要磕头?”我有点不解的对老丐说到。
“拜我为师呀。”老丐迫不及待的对我说到。
“拜什么师?我为什么要拜你为师?”我有点莫名其妙的反问到。
“你不想学看风水吗?”老丐有点不解的问道。
“看风水?我是军队干部,我为什么要学看风水?”我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
“小伙子,现在干部能挣多少钱?给人看看风水挣得比谁都多。”老丐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到。
“也许吧,但我也不至于去当风水先生吧。”这落差也太大了,从一个军官一转身成为一个手托罗盘的风水先生,别说他人就是我自己也没法说服我自己。
不过这老丐说的这倒是事实,这个社会象我这种营级干部回到原籍,没有实权不说,还得降级使用,在通道也就每个月能挣个几百大洋,平时有个什么人情事故,别说挣不过风水先生,有时还不如天桥上摆摊测字的先生。
“老先生,你还是另找高徒吧,我可干不了这个。”知道了对方身份,我便按当地风俗称他一声老先生道。
“且慢,老夫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你这个天赋异禀的人,你听我说完话再走不迟。”老丐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指指棺材前的蒲团对我说到。
借着油灯,我这时才发现老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一身寿衣,红绿相间,大金钱印子,在灯下闪闪发光。
除了还是晚间相见的一头长长白发外,整个人象换了个人似的,清爽干净,这哪儿是一个乞丐,活脱脱就是一个过去村里的教书老先生。
左右没事,且先听听这位老先生说些什么,我便慢慢坐了下去,没想到这一坐完全改变了我的一生。
原来老先生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风水先生,而是天下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大倒斗门派之首的发丘将军,有的也叫发丘灵官什么的。
四大门派,发丘摸金一官一民,一符一印,均是凭相天度地之术名闻天下,自是不能和单凭蛮力的卸岭和装神弄鬼凭道术作法的搬山门相提并论。
发丘一门自古为官府所封,常以倒斗之正宗自居,这自然而然引起与其它门派的隔阂,特别是与自视颇高的摸金一门更是相互不对付,在史上有过不少激烈的门派之争。
但自从解放后,神州大地换新颜,社会主义社会当然不允许有这种有违社会道德的盗墓之事发生,更不用说和盗斗之流合作,这样原本就颇为神秘,自律较高的摸金门和行踪诡秘的搬山门自是不受什么大的打击。
反而是发丘一门,少了权力作后盾,慢慢的衰败下来,到了老人家这一代,十年特殊时期,为了活命,大部分发丘将军都想方设法或明或暗移民国外,所以当下在国外,特别是东南亚一代发丘将军十分活跃,倒是国内所剩无几。
当然卸岭一门自是也难逃大劫,开山盗墓,占山为王,哪一样在新社会都是公安严厉打击的对象,哪儿还有他们存在的空间,门徒子孙慢慢的都烟消去散。
有手艺在身,老先生不用再干那有损阴德的营生,改革开放后,对风水一说管得松了,哪家起房树屋红白喜事还不找个风水先生看看地场,选个日子。
老先生没用发丘将军的十分之一的功力便已名震桂城,吃喝当然不成问题,至于住的地方,这乱坟岗里的这座明代大墓倒也是冬暖夏凉,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栖身之地。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也成为这一代闹鬼的代名词,我现在才明白去年陆院两兵到这搞训练吓出病来的原因,原来真不是他们胡说,估计他们正好晚上看到老先生走出老墓,在这荒野之地除了鬼外还真没人能想出这还住着一个老家伙。
自己当年也只能将他们归为胆小之流退回原来单位,真可惜了两兵,打枪真有天赋,当然这些都是我听完老人的说话才想起来的。
眼看门人星疏,门庭一日接一日没落,老先生自是心急,这怎么也是祖师爷传下来的一门手艺,可不能毁在自己手里,要是被自己带进棺材那真成千古罪人了。
这几年老先生也不是不在找传人,门下断断续续的招了四大弟子,大徒弟专精风水,二弟子只爱相面,三弟子本身就是一个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