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鬼?”鬼地方让我一下想到这个从小从大人嘴里说过无数次的词。
长这么大,打死那么多人,我还真没有见过什么鬼,我倒有点期望能见到鬼,这至少让人有一个盼头,到了下面还能见到杨还有那生死与共的战友。
是一个人在上吊,我用手摸了一下他垂下来的双腿,已经僵直变硬,看样子死去多时。
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站在树下,我拧开手中的二节手电,电池快用光了,光线不太亮,从下往上照,吐出的舌头还是让大胆的我有点心惊。
一条白粗布搭在树枝上,紧紧的勒着死者的脖子,看样子他是先爬上树,套着脖子后跳下来解决自己的。
这人呀,看年纪也不小,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自己给自己一个了断。
生命有的时候总是那么脆弱弱,我看着那并不粗厚的白布想到。
死者的头发比较长,倒覆在脸上,一下看不清他的脸。
听说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吊死在煤山,自觉丢了江山无颜见列祖列宗,所以以发遮面,不知是不是象这个人一样?
我有点有思乱想到。
我正在想要不要将他放下来的时候,一件让我大吃一惊。
我好象看到死尸的眼睛睁开了一下,第一下我以为是我眼花,第二次我有意的睁大两眼,不是眼花,确实是死尸的眼睛眨了两下。
我在战场上见过不少尸体,有战友的,更多的是敌人的,但从没有见过变硬的尸体还能眨眼的。
“诈尸。”听人说过,但从来没见过,难到这世上真有这事?
我退后一步,全神戒备,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和僵尸交过手,也不知这僵尸功夫如何。
没有风,尸体却动了两下,不是诈尸,上吊的人还活着。
没有时间去想他为什么大晚上跑到这荒郊野岭解决自己,救人要紧。
我冲上前去,抱着他的双腿用力往上一推一拉,十分精准有效的将其头部从白布套中解开,双手稍微一松,整个人便顺溜的滑下来。
“啪”我感到有人拍了我左肩一下,虽然不是十分有力,但响声和感觉清晰可判。
“谁?”我抱着上吊之人猛的一转身,我的带度不可谓不快,但身后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我的寒毛有点不争气的竖了起来。
看样子夜路走多了,真遇到鬼了。
如果是人,凭我的身手我不可能看不到他一点踪迹,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欺身进出,除了鬼神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
“拍”又是一下,这他娘的还真有点邪门。
“是人是鬼,给大爷现个真章。”来不及将上吊之人放在地上,转过身来喊道。
“是我。”耳边却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是一个老鬼?”听到声音我有点紧张,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说过老鬼和小鬼比较难緾,最是凶悍。
这也难怪离自己这么近,却没有半点感觉。
“何方老鬼,敢戏弄你大爷,大爷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我可不怕你。”我大声的一边喊着给自己壮胆,一边将上吊之人慢慢放到地上,这样万一真碰上什么老鬼至少自己还有还手的余地。
四处除了风声吹过树稍的乌乌声,什么也没有出现。
我握紧手中的电筒,双手居然紧张得满手是汗。
“是我,是我这个老鬼。”地上躺着的上吊人忽然开口说话道。
“你,你没死?”我看着地上慢慢坐起来的上吊人问道。
“我死了,还能跟你说话?”上吊人用手挼了挼脸前的乱发,慢条斯理的回答到。
“你是?”我发现这个老人有点面熟,定是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是我,小伙子,记不起我来了?”老人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军大衣。
我这时才发现老人穿着的是一件齐膝的长军大衣,我一下想起几个月的事来。
“你,你是那个要饭的,噢,不,是老人家。”我脱口而出,但立马为自己失语不好意思起来。
“对,对,我就是那老要饭的。”老丐并不在意的回答道。
“跟我走吧。”老丐见我认出他,也不多说,慢慢的翻身起来,向我摆摆手,自顾往坟地深处走去。
他是谁?他要干什么?他为什么找上我?
心中的迷团越来越多,好奇驱使我放开步伐跟了上去。
老丐并不用力快跑,但在这乱坟岗里却如鬼魅般的以难以让人置信的速度往前飘着,远远看去还真像一个鬼魂似的,我不得不使出全力才略跟上。
翻过两道岗,走进一片黑森森的古苍柏老林中。
但见眼前一处高达丈余的大石碑立于眼前,也知是哪朝哪代的老墓。
“到了,到了。”老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向我打了一个手势,矮下身忽然一下不见了。
四周很静,夜深的凉意激起我两臂无